董瑞明找了个借了敷衍过去。被乔良这么一打岔，也错过了继续追问顾何止的机会。

    这时候门锁轻响，又有人到了。

    拖着行李走客厅壮的男人，在打开门后压没有顾得上跟客厅里挤着的几人打招呼，而是瞪直了睛，看向了正在墙角嗡嗡作响的冰柜。

    “哎，这谁啊，怎么把冰柜给上了……”

    顾何止没有错过对方变得有些不太好看的脸。

    戚伟算是这房的二房东，同时也是董瑞明的表哥，大概是因为这层关系，男人平时在各方面都显得有些。

    “啊，对哦，怎么这破冰柜还给上电了。”

    被戚伟一提醒，董瑞明也诧异地睁大睛。

    顾何止垂眸，低声应了一句：“是我，我妈给我寄了年货……”他重复了一遍在房东那里说过的理由，末了又补充，“以后电费我每个月多一份。”

    话音落的瞬间，客厅里所有人神都松了一松。

    “啊，大家都是熟人，我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顺问一句——”

    戚伟扯扯嘴角笑了一声。

    但是说到底也没拒绝顾何止的提议。

    接着大家都笑了笑，气氛看上去倒也还算洽。

    简单的寒暄过后，几个人都各自散开，都打算回房间。

    顾何止站在客厅里目睹着他们的动作，心微微一松，正准备等所有人都回房之后再回自己房间，就听到董瑞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顺嘴提了一句。

    “哎，说起来，你知不知那个谁，他失踪了。”

    顾何止愣了一。

    “谁？”

    董瑞明眯着睛想了一。

    “就是那个……大学老是黏着你的那个神经病，家里特别有钱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阙白的，丰和老总的儿，你还记得吧？他失踪了。也不知是惹了什么事，反正据说圈里闹得还大的，他老妈一直在悬赏说要找到人。”

    顾何止的肩膀微不可见地轻颤了一。

    空气仿佛一变得很冷，冷得他只想牙关打颤。

    “我不知。”

    顾何止非常简短地说。

    “我已经不记得他了。”

    ……

    心脏好像快要停止动了。

    在说话的同时，脖颈却开始汗倒竖，仿佛男人黏腻冰冷如蛇一般的指尖依然停留在那里不断挲。

    董瑞明耸了耸肩，好像没有注意到顾何止这一瞬间微微发青的脸。

    “哇真的假的，那你心是真大，那个人都能忘。我要是你，心理影起码十年吧……”

    顾何止没吭声。

    董瑞明见顾何止没应声也觉得有无聊，招呼了一声后关上了房门。

    留了顾何止颓然后退，颤抖不已地坐在了沙发上。

    仄窄小的客厅里，沙发旁边就是那台卧式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