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不断蔓延，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原本就摇摇坠的理智此时已经绷得宛若一蜘蛛丝……

    门外声音嘈杂。阮琪委屈的哭声和董瑞明低声气的安声混杂在一起，其中还有戚伟特意提音量说给他听的各咒骂。

    “这人他妈的就是脑问题了吧？”

    “真是个疯。”

    “要不打个电话让警察来吧，我看他神真的不正常。”

    “有病不待神病院来租房什么。”

    ……

    过了几分钟后，重重的关门声响起。

    “小琪？！小琪，等等——”

    然后是董瑞明的大喊。

    听上去，应该是阮琪直接离开了。

    董瑞明当即追了去，不过在临走前，曾经的大学同学直接跑到了厕所前，用力地踢了一脚门。

    大的响动让顾何止肩膀微微颤抖了一瞬。

    “顾何止，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放了警告后，是董瑞明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关门声。他也离开了。

    顾何止没有发一丝声音。

    此时的他已经确认了自己呕不任何东西，整个人正呆呆地站在洗手台前，看着满是渍的镜里倒映来的人影。

    他的神很呆滞。

    顾何止有一瞬间，觉得镜里的自己看上去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那本就不是人，脸颊和窝都凹陷，脸青灰的那个人影，更像是一包裹着薄薄肤的骷髅，一活尸。

    珠微动。

    顾何止的目光扫过洗手台，然后，凝在那随意搁在洗手台旁边的剃须刀上。

    那薄薄的刀刃在昏黄的厕所灯反锐利的冷光。

    不自觉的，顾何止探手，一握住了剃须刀。

    他的呼一变得沉重。

    正当他恍恍惚惚准备把剃须刀上的刀片取来时候……

    【“阿止。”】

    冰冷的气息濡了他的后颈。

    仿佛有人忽然间靠近，凑近了他的脖轻轻了。

    顾何止发了一声剧烈的气声，手一抖，剃须刀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捂着脖猛然转，却只能看到挂在墙上的脏兮兮的拖把。

    他后空无一人。

    “砰砰。”

    然后厕所门被小声地敲响了。

    “那个，何止，你……你还好吧？”

    乔良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在门外问。

    顾何止在原地站了几十秒钟后，才盯着泛着汽的厕所瓷砖，生地应了一句。

    “我很好。”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