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喝了酒，也是稍稍有一丁儿动静人就醒了。

    偏偏戚伟现在是真的缺钱。

    缺到他几乎已经到了狗急墙的地步。

    无奈之，戚伟也只能使这手段。想着的无非就是让最近酗酒程度明显上升的顾何止喝完酒以后能睡沉一，他好把东西偷来变现。

    ……

    “放心，真就是安眠药。”

    卫生间里，戚伟拍了拍乔良的脸，沉声说。

    “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吧。因为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都快过三十的男人，乔良却像是小姑娘似的红了眶，好久才充满了恐惧的，恍惚地了。

    戚伟笑了笑，一看到乔良这小仔似的样就知对方确实没胆告密，这才心满意足，慢条斯理地去了。

    只留了乔良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厕所里完全不敢动。

    一阵炫目的光在他前不断旋转，一是戚伟狰狞恐怖的脸和威胁，一又是顾何止温和憔悴的脸，最后，噩梦一般飘忽不定的画面停留在了一个惨白扭曲的影之上。

    一黑衣，面白如纸的大男人，正用通红的睛死死盯着他。

    像是早已在痛苦之海中溺亡的冤魂一般，男人咧开嘴冲着他发了恶毒的诅咒。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乔良瞥见了镜里自己的脸。

    那张人类的脸开始一坍塌，变形，最后溶解成了一团血模糊。

    看上去就像是被捕鼠夹碾成两截的死老鼠，肮脏而又污秽。

    “原来我就是老鼠。”

    在这么想的同时，乔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浴室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换气扇的嗡鸣也早已停歇。

    在一片漆黑中，只有濡的块簌簌而动时的轻响，而那响声正在不断朝着他涌过来。

    顾何止听到了一声凄凉的呜咽。

    听上去像是乔良的哭声，但是……有那么一个瞬间，那声音又跟阙白的重叠在了一起。

    他猛然打了一个冷颤瞬间睁开了睛，然后就对上了乔良苍白窄的脸。

    昔日大学校友的睛里倒映了顾何止鬼魂一般的脸，顾何止发了一声急促的尖叫，从地上一跃而起。

    “报警吧……报警……呜呜呜……戚伟……戚伟死了……”

    他抓着自己的，崩溃地尖叫。

    “是阙白，一定是阙白，都是我的错，是阙白来报仇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顾神？等等，你冷静，你只是了一个噩梦！”

    乔良伸双臂死死抱住了战栗不已的顾何止，他不断在后者耳畔重复。

    “你只是了噩梦。”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