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呆滞地看着自己脚边一动不动，看上去无比陌生的尸。

    他自己的尸。

    “不，不是这样的。”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自己糊沙哑的低喃。

    “不是这样的……我……我那天……”

    顾何止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那天酒醒之后，就看到你的尸被切分成块放在塑料袋里，是我，我把你分尸了，然后我跟房东借了冰柜。我把你锁了起来……”

    顾何止语无次地尖叫着。

    一边说着，他一边扑向了摆放在客厅角落的冰柜。好像只要打开冰箱他就能把阙白的尸找来，好证明这一切都只是阙白为了报复他而主导的可怕幻境。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冰柜打开之后，彻骨寒意倏然涌。

    顾何止暴地将里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塑料袋拖了来，结果因为手实在太抖，那装着尸块的塑料袋从他指尖落，砰然落在了地上。

    然后，一团覆盖者冰霜，因为冷冻了太久，已经看不原本肤的灰白圆形品，就那样咕噜噜地塑料袋里落了来。

    那是一颗人。

    因为期冷冻，人早已没有生时的丽。低温导致的脱让他的窝的凹陷了去，脸颊也开始向收，凸显颅骨的形状。

    更不要说，顾何止前的这颗人在外的每一寸肤上，都用暗红的颜料密密麻麻绘制繁复而诡异的符文。

    它看上去就像是某三恐怖片里现的恐怖。

    然而顾何止盯着那颗人看了好久，却到了一阵眩。

    在过去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他无数次在镜里看到那颗人的模样。

    所以，即便已经变成了这个样，他还是一就认来……

    那是他自己的。

    而此时此刻，那颗的中，正着一小团鲜红的块。明明温度那么低，那块却丝毫没有被冷冻的迹象。殷红的血缓缓从的纹理中渗，染红了尸早已瘪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整个故事里顾何止基本没吃过东西而且一直想吐。

    因为现实中他嘴里一直有一块。

    “这孩……有恶鬼像。”

    十三岁那年, 阙白跟着父母亲久违地回到了位于奚山的祖宅。

    彼时他已因为过分的早慧和天才在父母的圈里远近闻名，纵然脾气上有些古怪，也被归结为天才特有的通病。

    然而, 在祖宅里见到祖母的第一面, 已经老得像是一棵朽树的年迈老人, 却看着他发了恐惧的低语。

    当时那对夫妻是如何反应的呢？阙白已经记不清了，毕竟他从未在意过他们。

    他更加在意的，是祖母后那些影影绰绰的虚影。

    在祖母的中, 那些影, 都是普通人连看也看不到的鬼魂。

    而阙白几乎是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如何役驱使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