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芸在一旁接话：“王爷不喜被人打扰，我们娘哪敢往前凑。”

    她叮嘱了两句不准碰灯烛，便去自行歇。

    思芸站着没动，面上扯起一个笑：“婢哪敢呢，白日劳动娘亲自摘，秦婆病中还不忘把我骂一顿。”

    他为何不近女，任由夜里枕畔孤寒？

    她睡觉死沉，雷打不动，所需的睡眠时间较之其他人更短一些。

    凌筎撇了撇角，：“娄姨娘三天两往锦嵩阁跑，惹王爷厌烦，才叫置了。”

    她哼笑一声，摇着扇扭离开。

    若早早躺，天不亮就得爬起来闹腾。

    有些烦恼生来不属于她，还是回去熬粥要。

    凌筎没好气地瞥她一，“就知吃，你府什么来的？”

    她们的院落位置僻静，与汤幼宁往来的人一个手指都能数来，有什么消息也传不到耳边。

    思芸见状一撇嘴角，抬步跟在她后。

    不就是摘么，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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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幼宁仰看着枝，实话实说：“来养老的。”

    汤幼宁上丰腴，秦婆对她的教导很是严苛，尤其不准她在外蹦攀摘之举，思芸去送晚饭的时候，被逮着训话了。

    思芸提着一篮鲜艳的槐串，：“娘以为，在王府养老真有那么容易？”

    “这话也没错……”凌筎掩一笑：“你们还不知吧，娄姨娘被陈家禁足一个月，院大门直接落了锁！”

    凌筎丢开汤幼宁的手，踮起把槐串整个攀来，赢得她开怀一笑。

    汤幼宁不明白她此刻的哀怨，一伸手打断她的思绪，扯着衣袖问：“你不帮我摘么？”

    汤幼宁从小到大没少听见这个词，撅起嘴：“凌姨娘也笑话我。”

    “我还不困，”汤幼宁停来，对她：“阿芸你先去睡。”

    汤幼宁没多大反应，思芸连忙询问：“这是何故？”

    廊悬挂了两盏明亮的灯笼，浮影摇晃，汤幼宁拿着柳藤球独自玩耍，早就忘了白日那不愉快。

    夜凉如，萤，院里暗香浮动，捎带走几分暑意。

    汤幼宁伸手接过篮，慢吞吞：“我不想知。”

    嫡母说了，王府势大，可以养她一辈。

    转而幽幽叹一气：“原以为王爷好不容易在府中待着，是妹们的机会呢，谁曾想，这日跟以往没两样。”

    涿禾院的大门戌时落锁，钥匙由思芸贴存放，留小娘一人在这儿玩，没什么不放心的。

    她知，阿芸当差不容易，尤其是跟着她，完全没有前程可言，必须偶尔给个甜枣。

    府两年不得王爷召见，还能每天开开心心，半不知事态严重。

    凌筎至今无法忘怀，年前那会儿，摄政王代君御驾亲征，打门前过，那般英姿发，多少姑娘芳心暗许。

    凌筎看着汤幼宁的如笑靥摇摇，生就漂亮又有何用？傻里傻气。

    思芸敲了敲，“时辰不早，娘就寝吧。”

    都认识这么久了，为何还要这样说她？

    她本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说着说着，笑容逐渐收敛。

    王爷不肯踏后院，何苦这一群妾呢……

    思芸早就想回屋了，一伸懒腰：“娘莫要哄骗婢才好。”

    “痴儿。”

    “你先去歇息，我不告诉她。”汤幼宁小声。

    “我不会骗你的。”汤幼宁保证。

王爷吃’的因果关系。

    别说现在府中没有主母，即便来日主母容了这一群莺莺燕燕，她们这等无无的妾室，年老衰之后，又有什么倚仗？

    “……”

    凌筎成功被这话噎住了，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同，傻还真是无忧无虑呢……

    好不容易了王府，却无法随侍左右，凌筎实在是心有不甘。

    她最近喜玩球，柳藤编织的镂空小球，轻巧得很，能使许多样，可有趣了。

    “罢了罢了，我同你较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