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衍望着她那微鼓的腮帮，禁不住也多添了半碗饭。

    饭后两人去往书房，苒松已经让人把颜料等画送到了。

    汤幼宁过去一看，顿觉惊喜。

    薄时衍准许的东西，比她用过的可好太多了。

    蓝汪汪的青金石，绿莹莹的孔雀石，蜃灰颜雪白、粉质细腻稳定，

    朱砂艳丽鲜明并带有光泽……

    汤幼宁如同得到一份心仪已久的玩般，喜笑颜开，兴致去一边玩着。

    手有事，她半句都不聒噪了，完全影响不到薄时衍理政务。

    两人各自占据书房一角，互不扰。

    莫约一个时辰，薄时衍让茂岚把最后几本折送去，原本堆积的桌案之一空。

    他侧目看向汤幼宁，她还专注在纸面上。

    衣袖被挽起，腻如白玉的皓腕，那只小手，已经粘满了五颜六的颜料。

    用手作画？

    薄时衍起走了过去，一抬，便撞一片绚丽多彩的画卷之中。

    汤幼宁的画颜极为鲜艳，蓝白的天空，碧波漾，两艘朱红的木船并列。

    那甲板上装满了小鱼儿与小朵。

    大抵她的世界是丰富多彩的，画面明媚又温，大胆撞，看似寻常的布局，好像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右角还有落款，是圆圆二字。

    与薄时衍见过的任何一幅画都不同，未曾想过她的风格是这样。

    “圆圆是你小名？”他声问。

    “对，”汤幼宁一，“是爹爹替我取的。”

    她的父亲汤文樊，从四品的少府少监，薄时衍以前不曾打过，也没留什么印象。

    让茂岚去查了汤家，汤文樊的生平并无众之，在这偌大京城，小官小吏太多了，看起来非常不显。

    他这一辈循规蹈矩，娶了彭氏，较为格的，大概是十几年前，带回一个小妾。

    便是汤幼宁的母亲，谚氏。

    谚氏是汤文樊回乡祭祖时遇到的，据悉是个不太好的貌女。

    跟他到京城后，生一个闺女，没多久因病去世。

    汤幼宁略有些迟钝，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

    薄时衍看她被养得很好，边那个老婆也是忠厚之人，可见汤文樊是真心疼闺女。

    她每每说起父亲，语调有些不同。

    大概在他摔过世之前，小姑娘是会在父亲跟前撒的。

    “圆圆。”薄时衍决定，以后这样唤她。

    一伸手，在她仰着的小脸上掐了一把。

    汤幼宁：“唔？”

    这人是不是越来越顺手她脸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