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你可以带走两幅画，与我换。”如意夫人看着张开的画卷，极其喜。

    汤幼宁闻言，一摆手：“夫人抬举，我如何能换两幅。”

    如意夫人一摇，笑：“我可是认真的。”

    或许她的画技略有糙，但是绘图本，当以整勾勒的画面为主，糙或细，又有何妨碍。

    她所喜的，不仅仅是这份大胆撞带来的明亮与温，还有其中的蓬生机。

    有静景，有动，恰好定格在它们憨态可掬的那一瞬间。

    许是年纪大了，就喜这纯粹的图卷，反而不似年轻时候，一味地追逐技巧。

    汤幼宁见她执意如此，弯起眉笑了笑：“那我就捡了个大便宜。”

    “就该便宜我们圆圆！”如意夫人揽着她，一起在画室里挑选，笑：“喜哪个，就把它带走。”

    老夫人的藏画太多了，几乎都没位置展示，一卷一卷的收起来。

    汤幼宁小心翼翼地打开观赏，趁此机会，大饱福。

    忽然，她看到了一幅人图。

    不是常见的那温婉柔人图，图上女红衣似火，黑眸如星，发间无簪钗，竟是以男束冠的模样，一利落的侠女风范。

    [红衣]与[人]二词，似乎跟[侠女]格格不，偏生她糅合得极好。

    英姿飒，半不妨碍她的艳。

    汤幼宁忍不住哇了一声，她所见之人当中，没有一个这样的。

    瞧着就是自由不羁，像那山风一样。

    而且，还有扑面而来的聪慧清灵，她定然是个仗剑走天涯的女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的气质太过特殊，恐怕是偌大京城也找不两个重样的。

    汤幼宁非常喜，看着，满脸羡慕。

    “竟被你翻到了这个。”如意夫人看到画卷，微有几分意外。

    汤幼宁好奇问：“这位是谁？”

    “我不知她是什么人，”如意夫人的语气颇为慨，“今日若不是被你翻来，我差就忘了。”

    这是她早年间在南边的一番际遇。

    那时还惊险，如意夫人在林间遇着山匪拦截。

    随行的护卫小厮，都是些拳绣的功夫，对上普通人可以，遇着山匪全然不敌。

    便是这位红衣姑娘骑路过，施以援手。

    随后她们有过短暂的接，如意夫人也是被她给惊艳到了，才作此画。

    这不过是人生河中的一个小小曲，随着时间而湮没，只有跃然纸上的影，最是鲜明不过。

    “仔细一看，你与她眉间还有几分相似。”如意夫人直叹缘分，笑：“你若喜，便把此画赠你。”

    汤幼宁摇：“我跟她不像，我想成为她这样的人。”

    可惜她笨笨的。

    如意夫人听完一笑，“俗话说面由心生，即便是一个样貌，不同的姿态与神，瞧着就天差地别了。你们虽然截然迥异，却是各有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