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今晚的气温和遽然的雨一起降。

    周柏山甩上车门，大步向前。

    “佟遥。”

    那声音沉冷又熟悉。

    佟，遥。

    两个字，不生僻，连在一块儿朗朗上，他和她上床时经常叫她名字，往常会带散漫的意味，极他的个人习惯。

    此时却和之前有很大，他喊得很急，语气蹙迫。

    差的缘故，加上伞面将视线阻隔，佟遥抬平视过去的时候，没看见他的神，视线只能及他的衣服，浅灰的圆领衫，很快沾上大颗大颗的雨，被染成。

    佟遥把伞往后抬一些去看他，她上很冷，看到周柏山时窝却漫一些气。

    周柏山从佟遥手上接过伞柄，她握伞的那只手几乎没了温度，冰得他掌心颤，平生第一次，  他觉得这么对不起一个人。

    “我的错。”站定后，周柏山沉着声和佟遥歉，他意识去拉她的手，没有任何暧昧的义，接着解释：“不是故意来晚的。”

    佟遥的手在他掌心里慢慢回温时，她才发现那只手已经有麻木。

    周柏山把伞朝她那边倾，确保她另一边的肩不会淋上雨，然后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佟遥是个有理都会让别人叁分的小孩，虽然是周柏山违约在先，但他赶来了，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是故意来迟的。

    他之前没迟到过，通常都是站在校门无所事事地抄着兜等她，可能真是遇上什么急事了，况且，她也没理由要求他太多。

    所以她摇摇说：“没关系。”

    夹着雨丝的风把发得贴在脸侧，佟遥伸手理好，借着这个动作偏过，压角余，连带着压心里那委屈。

    她闻到周柏山上有淡淡的酒气，奇怪问他，“你喝酒了吗？”

    周柏山顿一，而后了。

    他理亏得很，完想了一会儿也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慢慢朝回去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路之后，佟遥又开说：“喝酒误事。”

    她讲话慢吞吞的，说完也没看他，盯着自己的脚，像是自言自语。

    周柏山勾了勾嘴角，“对，误事。”

    他在吧台被人叫醒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当时昏了，拿着手机意识想先打个电话跟佟遥说一声，打开通讯录又想起她本没有手机，当时他的联系方式，都是她捧着个本记来的。

    于是只能先往学校赶，一路上，周柏山盯着车前窗来回晃的雨刷胡思想，希望她已经自己回去，又怕她落单遇上麻烦。

    牵挂肚，这个词既浮夸又贴切的将周柏山的心概括来。

    一路都是红灯，最的一个十字路，周柏山看了不十次倒计时，慌、担心、隐隐的愧疚……复杂绪织成一团，他最后低骂声，在想为什么要多喝那两杯酒，或者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这个麻烦事。

    但是这些慌不择路的想法在看见佟遥一个人站在校门时，在她抬委屈地看过来时，烟消云散。

    周柏山车的时候只剩一个念——乖小孩，没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