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两天，佟遥和周柏山说要回乡看看。

    这是一桩压在心许久的心事。

    想回去见是真的，被唯一亲近的亲人切实伤害过也是真的，她不是弱到没有任何脾的人，所以绞着一劲，时不时在心里挣扎。

    周柏山早就看来，但他不提，他知她自己主动开，才是她好准备再次去面对的时候。

    他不拦着，因为觉得不怎么样，这都是佟遥自己的决定，无论这次回去的结果是好还是坏，她都有权利知。另一方面，周柏山在想，之前那件事会不会真的另有隐。

    他见过佟遥，是在她住的租房那回。

    当时忍着怒气过去，见了面，周柏山也没掺假，把佟遥当时的遭遇和她说了一遍，包括被上有伤，倒医院的事。

    和他先前以为的不同，佟遥中的难过和歉疚不似作假，不像是对佟遥没有。

    她说不知他们会那样对她，也意识到自己错事，可又不停：“遥遥那么小，一个人怎么活得去。”

    周柏山没有太多的耐心，只告诉老人，佟遥暂时住在别的地方，吃穿不愁，也能继续读书。

    “总之，她愿意回去的时候会回去，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她，就不要再让她那些亲戚过来闹事。”

    那天说完这些，他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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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回乡，周柏山陪着佟遥一起。

    去那边要赶早班车，佟遥起很早，穿好衣服洗漱完，周柏山才从卧室来，人还困着，但已经熟门熟路拐浴室，弯腰在盥洗池那儿用冷洗脸。

    两人都收拾好，门前没有忘记给在小碗里留猫粮。

    他们门不算晚，但到宜城南站搭上大车时，车上的位置已经所剩无几，两人只能暂时分开，各自找了散座坐。

    还没到发车时间，期间不断有乘客拎着大包小包上来，直到快挤满整个车厢。

    佟遥回看在她斜后方的周柏山，见他正微微拧着眉。

    她偷偷笑了，猜他可能是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佟遥不太了解他的家，但能觉应该不会很差。

    就比如每天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他吃不惯的东西太多了，嘴挑到有气，

    到发车，大慢慢悠悠驶车站。

    佟遥车，所以想靠着椅背睡一会儿，只是车开得晃，很难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