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宝（伊佐那）

    结束后，伊佐那汗津津的脸贴上幸汗津津的脯。他额前落了一缕发搔在鼻尖，有些，让他皱眉缩鼻。幸抚开那缕发，像安抚婴儿那样安抚他。

    幸静静呼着，丰满的海浪般起伏。她的柔的手指先在伊佐那发丝间漫游，然后走过他的脖颈，顺着颈后尖楞凸起的脊骨向。伊佐那在她上蜷缩着，她可以直接摸到他嶙峋的尾骨。

    伊佐那气时，隐隐浮肋骨的弧度，幸的掌心靠在那儿。幸掌心到熨帖的温度刚好能在伊佐那一呼一间传递到他汩汩动的心脏。那颗心脏染上她的温度，心脏传递的血也染上她的温度，血循环的也染上她的温度。

    伊佐那许久没睡过安稳觉，不过他总在睡，浑浑噩噩泡在黑的胶质的潭里，四肢无力，脑发昏。他没有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想法。空气中那些清新的、好的，比如什么光、微风、朵，就是那些文邹邹们时常歌颂的，他的睛里看不到那些。

    生活在他中蒙了块灰布。起大风时，那块布掀起一角，让他能从隙中短暂地窥见一株小草、一束小，缤纷绚烂的彩刺痛他的睛。也只有一瞬间，有那一瞬间又能怎么样？他的人生难在乎那一瞬间？

    他不在乎。他趴在幸硕的脯上，嘴叼着她的，间或嘬嘬。他把自己空的躯壳弓成婴儿的模样，乖顺的、无理智的、放空的，如此在她上。幸黝黑的肤给他的注某与生命类似的活力。

    伊佐那不可避免想到自己的母亲，不是黑川加莲，是他真正的母亲，与他不分彼此相连了十个月，不知相、不知分、不知何的母亲。

    她或许也是女，像幸一样，匍匐在某个男人边。那对原本应当属于伊佐那的现在正被别人在嘴里，他们用牙齿咬，用缠，用嘴。他们渴望着伊佐那所渴望的，他们试图得到伊佐那从未享受过的，来自伊佐那血脉相连的母亲的。

    伊佐那的胃忽然被一双大手攥，酸涩顷刻从倒至咙。他咙的无助的搐着，夹着一声哀鸣将那酸涩挤腔。

    伊佐那开始呕吐。他终于松开幸的，他把胃里的所有呕到幸上。幸一动不动，任由恶臭的、酸腥的粘在她的淌。

    她的温顺让伊佐那到厌恶。他觉得幸令人讨厌，没来由的突然对她产生一憎恨。

    他不不顾，翻扼住她的脖。他恶狠狠地喃喃自语：我宰了你！他到那憎恨在中膨胀，扩散到他扼在幸脖颈间的每一指。他反反复复嘟囔宰了你。他看到自己的母亲，灰蒙蒙的脸，上沾满男人腥臊的呕吐。母亲乖顺地承受，乖顺地奉献，乖顺地包容。那些乖顺、那些奉献，那些包容，他母亲的一切，那一切原本都应该是他的。

    伊佐那恨幸，恨他的母亲，恨生他的人。他不知她是谁，或许她就是幸，或许他就是被幸生来的。他曾经在她的肚里生，也应该重新回到她的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