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与少女相遇之前一天的事。

    接到上司的讯息之后，采鷸慌慌张张地赶到指定地的公寓。

    会慌张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这封讯息之前，为公司总经理的上司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以上音讯全无。采鷸尽可能地将工作上能代理、应付的事务通通理掉，但终究还是有极限。

    不论是自己，或是公司。

    但是，当她走公寓房间之后，那样的慌张便消失了。

    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女蜷缩在房间角落，周围堆满了空瓶罐和更多难以名状的杂。从这模样看来，很难想像她其实是叱吒商场，将公司带领得有声有的人。

    比起慌张，采鷸心更多的是错愕，以及疑惑。

    「……你谁啊？」

    「啊……你来啦，萝丝忒。」

    「会这样叫我，看来是老总没错。」

    采鷸叹了气。

    「居然颓废成这样，我都快认不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家里有些小事……」

    「最好是会因为一些小事就搞成这样。」

    看到桌上的那张离婚协议书，有想像力的人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也因此，采鷸直接开门见山：

    「理由呢？」

    「你知吗？那个人一直在忍受……一直在委屈自己。明明不我……明明就不喜女人，为什么当初还要结婚呢……何必呢？欺骗我，还要欺骗自己……」

    「原来是这样……」

    听到事缘由，采鷸这连叹息也发不。她只是把地上的瓶罐踢开，勉清一个空间之后，在上司的旁盘坐。

    对采鷸自和公司来说，是迫切的急状况。她没有时间也没有从容，只能省去一切拐弯抹角。

    「会叫我来就代表，你已经决定好要怎么了吧？」

    跟在这个上司边也好一段时间了。不敢说全盘，但多少也还是对这个人有些基本程度的瞭解。

    「我认识的老总，不可能就这样一直消沉去的。」

    「嗯……我只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整顿一家里跟公司，还有……其他事。」

    「几天？」

    「四……不，五天。五天之后我就会回来。」

    「再撑五天就好了吧？公司的事就给——」

    「不，你不用去公司。」

    闻言，采鷸不禁一愣。

    「你到我家跑一趟。接来要理事，这段期间，我不想让燕棠待在家里……你带她去走走吧，去哪都可以。办公室保险柜里的钱都拿去用吧，密码是零零七四八——」

    「等一，老总……」

    「车可以开我停在公司地室的那台——」

    「老总！」

    采鷸有些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离婚的事，你跟女儿说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