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沐与王昶羲一魂一狐，就这么浩浩来到北境。

    放望去未有一棵树木映帘，视线所及皆为黄沙、迎接着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甚么人！」不远，发现了玖沐踪影的北境人兇恶地喝斥。

    确实是该发现的，谁教这里全是无法起任何遮蔽作用的平原呢？

    更别提中原最近大肆动作，令各国警戒不已。

    玖沐回，朝那人望了望，那人旋即怔住，张了张嘴却吐不完整字句，只见玖沐正过，转瞬之间便消失在眾人的视线。

    「玖沐，我们现在上哪儿去？」王昶羲跟上并问。

    「……我想到他们的主城看看。」

    「主城？去主城甚？」王昶羲不解。

    「见见……老朋友。」

    玖沐若有所思般说时，一阵风挟带些许黄沙，将她的银白发丝得凌。看着前如画般的她，这不同于平时的景象令王昶羲不由自主屏了气息。

    他是如此竭力地想遗忘自己的，可她却偏是如此地让人无可自，明知这样去是不行的啊。可试问，在受她相助、见识过她的淡漠、她的大、她的喜悲、听闻过她的过去、明瞭她宿命般地的不由己以后，有谁能昼夜与之相伴却丝毫不为所动呢？

    此真无解，即便有意拉住自己不断向她靠拢的心，仍是令人失望地白费工夫罢了。

    「发甚么呆呢？」玖沐轻声问，将王昶羲拉回前景象。「我们走罢。」

    「没甚，不过放任思绪瞎想一通罢了。」

    「是吗。」

    见他不想说，玖沐亦不打算追问。他既已回神，能够继续往前即可。

    说来奇怪，王昶羲分明记得玖沐说过这也是她一回到北境来，但那毫不迟疑朝某个方向走去的步伐却让人不禁困惑。

    「玖沐。」王昶羲唤。不发一语往前的她，停了脚步。「你是如何得知该往哪个方向走的呢？」

    「气味。」玖沐简短地答。

    所以她是凭藉那位「故人」的气味往前的。王昶羲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