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叉起手，模仿着德育主任抓违纪学生的腔调，教训：“你从哪过来的？知不知你不在，我们被别班的人欺负了。运动会是整个班的事，你怎么能事不关己，来这摸鱼？”

    一楼大厅的三角钢琴面前，有人正在弹奏德彪西的《月光》。轻灵的音符漫然飞舞，小钟却不像他，现在还有沉醉欣赏的兴致。

    这位演奏者，或许是参与不自己班的运动会，那也没办法，她也常有没法班级的时刻。可大钟呢？他明明被所有人需要着，怎么可以如此轻率躲起来。

    大钟却换上那副擒故纵的神态，角微勾。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钟变得更生气，破大骂：“臭男人，你能不能心啊？”

    可他还是雷打不动的淡然，反怪她：“遇事就急，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你接来自己没有比赛吗？怎么还在这为琐事跑？”

    被他破自己急，小钟非但没有收敛，却是彻底不装了，挥起粉拳就往他上捶，一边继续抱怨：“还不是因为你不在。我们还指望你能去育组说两句呢。学生的话，分量不够啊。”

    膛似一堵实的人墙，怎么捶都不够解气。她脆铆足了全的劲，用自己的脑壳一槌上去。

    他的手抬至半空，似想抱她，可终于顾及是在学校，只将柔声细语的话，当成虚空抱抱：“好了，好了。这两天一直在忙竞赛教研的事，没法分二用，实在很抱歉。接力赛的事我已经知了。老吴跟我通过电话，那个同学自己承认，是一时想岔了，以为不会被发现，才去绊那一跤。育组也是第一次理这么严重的犯规事件，他们也得等晚上开个小会，最后决定如何理，安心等结果吧。”

    “所以，可以重赛吗？”小钟的里又重新充满希望。

    大钟迟疑许久，终于着那份期待的目光，温和事实：“很难。毕竟接力，参赛的人多。重赛会让其他人有意见，这对他们已经取得的成绩不公平。”

    这样的理她当然懂。他偏还仔细教导一遍，仿佛真将她当成了不明事理的小孩。

    好怪。她明明不适应极了，却怎么都不舍得将他推开。

    就像穿着小一码的衣服，浑都别扭。

    “哦。”

    算了，她勉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呀。”他一指弹在她的眉心，拨散所有玫红的遐想，“又是胡闹，又是撒，像个小媳妇似的，对别人可不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