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皓凌是个鬼，在三年前因为车祸死亡。

    当他站在毁损严重的车外向里望时，他就知自己死了，毕竟脑袋都破了个，也多被玻璃刺伤的痕跡，满的血都显示他不可能活着的讯息。

    但，他更关心的是自己怀里抱的人。

    往一年的恋人，和他相同别的魏年封。

    他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向里看去，魏年封上的伤虽然看起来不严重，但谢皓凌还是很担忧对方会有什么伤之类的，正焦急在原地徘徊时，救护车的声响终于由远而近的到了。

    现场是一片混，突如其来的车祸造成通阻，警察指挥通的声音、汽车鸣笛的声音、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明明他在其中，却觉得好像被无形的隔开，他只能跟在魏年封边，怕一不注意就找不到对方。

    警消人员了些时间将谢皓凌的移开带来，便赶忙救魏年封，将两人一同带上救护车送医院。

    谢皓凌的灵魂没有像小时候常听的说法滞留在事发地，他能够随意移动，所以他坐上了载着魏年封的那台救护车。

    救护车开得飞快，救护人员说着一些话，谢皓凌却听不清，他只是觉得魏年封的脸很难看，近乎苍白的脸让他害怕，他不希望魏年封死亡。

    即使，魏年封可以来陪自己，他也不愿意。

    这段路并不久，却让谢皓凌觉得时间过得漫，没有人看得见他，所以他能越过救护人员，在魏年封旁边蹲坐来，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让他要撑过去。

    不晓得魏年封是不是听见了，或者他本的求生意志偏，所以待在手术室里几个小时后，他便脱离了危险期，一般病房休养，只是他一直没睁开。

    谢皓凌也没离开过，就在旁边注视着他，脑海里却现了人生的跑灯。

    家人的面容、从小到大珍藏的回忆，乃至遇见魏年封的那一天，跑灯的速度变慢了来，对方的神、告白被答应时的笑容、在大街上不畏惧目光的牵着手、去海边约会时的接吻，一幕幕闪过脑海里。

    谢皓凌以为自己哭了，但没有，即使他心沉了悲伤的漩涡里，依然什么也哭不来，他想，大概因为自己已经死了，鬼是不泪的。

    护士没有停歇的来观察魏年封的状况，确保病人的状况是稳定状态，幸好的是在隔天中午魏年封便转醒过来，虽然面上一片茫然，意识却清楚的很。

    太久没喝让魏年封觉得乾燥，护士用棉沾在了他的上，保持不那么乾燥，然后她听见魏年封沙哑着嗓音问：「和我同行的人??在哪里？」

    护士的动作停顿一瞬，放轻声音说：「他??在到院前就没有生命跡象了。」

    魏年封的表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慢慢转回，盯着上一片白的天板。

    护士才刚来不久，事实上这事并不适合她说，但病人的家人也还未到院，她不愿意给人希望又让人破灭，明白的说后，也无法习惯病人的反应，这会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安的话都太浅薄，不如不说。

    病房在脚步声远去后回归到寧静，魏年封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就是直盯着天板，若不是谢皓凌一直在旁观察着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或许心已经死了。

    谢皓凌不停在他耳边说话，但魏年封本听不见，这样的状态直到门被打开了。

    来的是魏年封的妈妈刘秋萍，当初魏年封柜后就和家里人断绝关係，刘秋萍是私偷偷联络魏年封，所以只有她接收到儿车祸的消息，她也不敢和丈夫说，一个人收拾好必备的住院用品便立刻赶了过来。

    「妈。」魏年封终于有反应了，当他看见刘秋萍的影后，绷不住绪的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