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宛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哥哥死了，你一滴泪都不会掉吗？

    她知，哥哥被一个酒驾的男人撞死了，不过，妈妈为什么这么生气？那竖起的眉，扭曲的面孔，哥哥曾经教过她，叫「愤怒」。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达成别人的期望。不过，她还没有学会「哭泣」，所以她只能沉默而无声的参与全程葬礼。

    只是她也不知为什么，她会想要走哥哥的房间里，在被保持的跟原先别无二致的摆设间，安静的发呆。

    「哥哥，我很奇怪吗？」她曾经这样问过。

    「小均只是比较特别而已。」哥哥伸手，摸了摸她的。

    「但哥哥的表看起来并不开心。」

    「这样阿你都把『表』记起来了？」

    「嗯。」所以她能读来，哥哥现在正在「难过」。

    「或许有一天，你能真正明白，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哥哥喃喃说。

    哥哥需要她明白什么吗？不过她也很清楚，人类在大哭跟大笑的表，其实相差无几，或许极致的喜悦与悲伤，也不过只有一线之隔。

    就像她现在这样。

    睛不断有渗来，可是嘴角却是扬起，即便是吴宛均自己也不知，开啟了天赋能力的她，此刻是兴还是难过。

    「呼、呼！」吴宛均轻轻着气，只要她的手离开了尸，那些涌动的、充满在她里的东西就会失的无影无踪，只剩原先的一片空白。

    所以她不能停来。

    不过这般不间断的动作，也让她的力快速失，与此同时，她也逐渐将屋的尸摸完一。

    就在这时，她看到「哥哥」。

    虽然距离有些遥远，而只是静静的坐在墙角，但那形，与哥哥几乎别无二致。

    彷彿受到了蛊惑，吴宛均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漉漉的双手，试着去碰，但也就在她即将摸上去的那一瞬，「哥哥」迅速动了。

    往她的后走去。

    吴宛均一怔，回过了，这才发觉，徐雅娟正站在她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