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依槿眶又红了，半晌后，却是憋一句：「你骗人。」

    她害怕这是场梦，也害怕不过是场季知哲与他人的打赌游戏，只要她反过来向他表白，一直躲藏在车外的人就会拉开车门，告诉她她上当了，届时，知晓她的人，会一扫如今的温柔，对着她冷脸，让她有多远多远——

    思绪在此时自然中断，她猛地回过神来，双重聚焦，季知哲认真耐心的神直直撞眸中。

    他要是骗人，就不会明明是想试探她，却还憋不住地先跑来找她。

    「我亲都亲了，你还不明白吗？」

    季知哲将她面上的惊慌尽收底，无奈地叹了气，他抬起手来在她上轻轻了一把。

    确实，郑依槿心中是存了这层疑虑的，被人这一破，她也没有掩饰地随即拿去瞅季知哲。

    「试探我什么？」这回答并不在郑依槿的预想里，「试探」二字用得着实让她心慌。

    「我喜的人，是季知哲。」

    「抱歉啊，让你误会了。」诚挚得在最后也了句歉，涂砚书话锋一转，语气又一次染上不正经的笑意，「不过我想有件事你应该会好奇，阿哲这么懒的人，怎么会同意帮我这事？我跟你说——」

那个啊。」涂砚书这会儿语气里是真带上了一抱歉，他细细解释：「我们公司有条规定是当初签约时订的，不允许我们在合约期间谈恋，最近约快到期，我不打算续约，也就不能被抓到把柄，可有狗仔已经怀疑上我跟霏霏，我就请阿哲帮了忙。」

    指勾起一缕落至她前的发丝，轻柔地将之至耳后，他轻轻了她的耳垂，无奈：「明白我喜你。」

    车两人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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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依槿眨着看他，还在等待刚才涂砚书那个问题的答案。

    「明、明白什么？」听他又提起才上车前的那个吻，郑依槿整个人越发慌了，说话都结结，差咬了。

    从没预想过的表白，在这一刻，清晰地自心上人中吐。

    比起猜测对方的，这当她更担心自己的是不是在无意中了馅。

    总归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得以让她清楚他的，这会儿比起明自己的，他更想确认她的。

    拥抱来的突然，亲吻来的突然，就连这个告白，一样来的突然。

    季知哲被她瞧得浑不自在，抢在涂砚书又要说什么以前，当机立断结束通话，亲演绎了一把什么叫过河拆桥。

    这话一堵住所有季知哲原先想说的话，他又气又想笑，最后全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我跟他形差不多，距离远的话，上帽从背影看本看不到底是我还是他。」

    掌心沁了一层薄汗，郑依槿了手。

    一如他问得认真，她答得也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末了，语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哽咽。

    「所以事实上，除了那张特地给他们拍的正面照，其馀几张照片上的人都是我。」

    别过逃避了一会，季知哲咬咬牙，坦承：「我想试探你。」

    「我……」郑依槿张得嗓发，只说了一个字就再说不去。

    她任的最后一次——

    一笑过后，他端起神，一字一字认真问她：「你呢郑依槿，你喜谁？」

    她这模样落在季知哲里只觉傻得可，眉渐趋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