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许久，发问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再提起来反而显得自己没事找事。

    韶声心里的不平混着气闷，自然而然地显现在了脸上。

    皱起了眉，嘴也不自知地微微撅起。

    齐朔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了韶声撅起的嘴上。

    或许伸两指，便可上一。

    他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看什么看？韶声察觉了他的目光，随便指着路旁一书生支起的摊，借题发挥，你要是再不听话，让我生气不养你了，你就跟他一样，代写书信糊吧！

    齐朔苦笑：小看我了，我无法糊，只好毙于街了。

    韶声不以为然：你字写得好，画也画得好。怎么就赚不到钱？怎么又装可怜了？

    齐朔的笑容中，苦涩更甚：一般人家，哪有什么闲钱，逢年过节才舍得用上书信，便是与远方未归之人联系，一载也寄不几封。至于书画，我负重罪，若是不慎，让有心人发现，便是无穷的麻烦，声声小也知的。便可怜可怜真真吧。

    韶声听他又用真真自称，更不以为然了。

    现在知害怕被发现了？

    又来恶意卖？

    在医馆的时候太过，怪气的，一看就不怀好意，现在又故技重施，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她撇撇嘴，打好了腹稿，准备大声驳斥。

    没成想，当她抬，望向齐朔他潋滟的波里，绕着层层的委屈，多极了。苦涩的笑容从他泽的角若有若无地逸，好似是河边柔柔的柳枝，不伸手扶起，就要委顿在地了；又像是摇摇坠的剔透琉璃，不轻轻摆正，就要泠泠碎裂了。

    他却并未刻意作态。

    虽然韶声心中想法定，但仍受不了这样貌的冲击。

    她红着脸，话语结得不成句：你、你的书画可以、可以伪装成别人的手迹，卖赝品也能赚钱。而且、而且刚才那个书生，他不、不赚钱怎么还来、来摆摊啊

    便是大家真迹，在此也无人问津。齐朔解释，那书生靠卜卦算命维生。

    韶声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她扭开，不看他的脸，这样便能维持着如常的镇静：所以叫你卖赝品。真迹没人买得起，赝品便宜些，不就有人买了吗？

    小不知。玩赏字画此等雅事，只有小这门贵家才负担的起。一般人家，字画于生活无用，钱财便会去更有用的地方。若是连饭也吃不上，自然不会有心思欣赏字画。反而是卜卦算命，确实能有些薄获，多数人遇事不决，便会求问吉凶。

    又说她不知了！

    韶声十分锐。

    不知就不知！那又怎样！她是大小，又不是他这四躲藏的重犯，十指不沾不是应该的吗！

    还说什么算命能赚钱，那不是骗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