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这盏鱼灯。”

    “她说她是买的，你叫东家把钱还给她。”

    齐朔不为所动。

    最终，老板只得照齐朔所说，自认倒霉，将到手的镯还给了韶声，鱼灯给了齐朔。

    韶声垂丧气地站着。

    “小别难过了。看看这是什么？是小喜的灯！真真为你赢回来了。看看这只呆鱼，多可。”齐朔将翡翠镯又回韶声的腕上，晃着鱼灯对她笑。

    “那是我买来送你的！”韶声失落地别过脸，不看他。

    “小呀，真真虽然不懂事，但也好歹知，堂堂元应时大将军，怎么会让他的夫人破费呢？”齐朔举着鱼凑近她的脸，学着鱼咕嘟咕嘟的声音，躲在鱼后面作怪。

    韶声一把拍开快要戳到脸上的鱼嘴：“你就知得瑟！再得瑟，小心被人抢劫！都有人当街抢民女，谁知会不会有人抢你！”她说的是自己旧日的遭遇。

    “不会的，有这么多巡卫。小把手镯给陌生人看的时候，不也很安全嘛。我们元将军治的城郭，可不像南朝那样败坏，守备人手充足，巡查一场灯会，当然绰绰有余啦。”齐朔还在学鱼说话。

    韶声甚至觉得，他似乎学了几分自豪。

    她顺着他的话向四周望去，来时没注意，如今仔细观察，街市上每十步便有一卫士，或执刀枪，或执斧钺，或行或立，巡逻四方。

    不仅如此，待到他们回程之时，更有同来时全然不同的严格查验。

    通向主街灯会的每一个巷，无论大小，都有两班人值守。

    想要离开，须得验过份文牒。

    “文牒……”韶声不仅现在没有，她甚至从未心过这样东西。她意识地看向边的齐朔。

    ——他正将挑着鱼灯的竹竿搁在地上，整个全倚靠在竹竿上了。

    看看，这明明是他喜的东西，恨不得跟这条鱼黏在一起！她要买来送给他。却被他颠倒黑白，说是她喜，送给她的！白让他赚走自己一份人！韶声不兴地想。

    此时对着旁人，齐朔当然不会再学鱼说话，难得地正经了起来。

    他将脸上一直带着的面摘，挂在鱼尾上，又以文士之礼，恭敬地向值守的军士揖：“各位军爷辛苦。这是我和夫人的文牒，麻烦军爷查验。今日灯会松了宵禁，军爷守到这么晚，当真是不容易。”

    韶声目瞪呆地看着他，从怀中变两张份文牒，客气地双手呈给面前的卫士。

    又目瞪呆地看着卫士，被他叁两句的恭维话说得不好意思，直摆手说：哪里哪里，职责所在，和颜悦地将他们一路送了去。还担心齐朔这个文弱公力不支，帮他们拿了一路的鱼灯！

    “傻啦？”

    “没、没有。”

    还是齐朔提醒，才使她回过神来。

    “小方才有句话，其实说对了一半。”

    “哪句？”

    “小问我担不担心被抢劫。我其实是担心的，但不是今晚，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