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

    腰间的佩剑，一剑便砍了她的。

    她话还没说完。

    人落于地。

    脖颈的断切得整整齐齐，是齐朔一贯的风格。

    没有了支撑，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血从断冒了来，咕噜咕噜地了一地。

    真是腌臜。

    他退到血不到的地方，以免脏了鞋面，又从袖里掏手帕拭剑锋。

    可怜一代名姝，便如此潦草地香消玉殒了。

    这时齐朔倒有些怔然了。

    他是不是在哪里过同样的事？

    哦，是云仙庵。

    他竟连这个无关要的破尼姑庵，都还记得。

    须臾，他自嘲地扯个笑脸，旋便往外走去。

    领他过来的人，受柳韶言的吩咐，在他门的那一刻起，便为他掩上门，悄悄地退了。

    自然也支开了跟在齐朔后的太监。

    而当时齐朔并无任何异议。

    要为柳小制造于陛独的空间，柳府的主人是这么教的。

    见着齐朔推门来，看门的仆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如何这么快？三小是得手了，还是没得手？

    若没得手，皇上怎的如此心平气和？

    仆人犹疑着不敢上前。

    齐朔却自己走了过来，态度温和亲切：“劳烦去收拾一。”

    全、全然没有自家贵人那般颐指气使的态度，还、还对他说劳烦！

    皇上竟是如此善良丽，神仙一般的人！

    仆人涨红了脸：“是、是。”

    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也不敢多看，小跑着就往屋去了。

    ——直到他推开了门。

    “啊——！”屋的景象使仆人发惨烈的尖叫，着脚从阶梯上落来。

    肚连着一阵翻涌。

    “一个人收拾不过来吗？”齐朔贴心的声音在他后响起。

    这、这哪里是仙人，分明是披着人画的活阎王！

    他顾不得上狼狈，连带爬地跪到齐朔脚边，一边磕不止，一遍念叨：“饶命，饶命，皇上饶命！”

    齐朔却不别人怎么想：“收拾不过来，等等也无妨。你先带朕去与你家主人辞行。”

    仆人浑浑噩噩地起，照着吩咐。

    一直目送着柳执，柳举二位柳老爷，恭恭敬敬地送人离去。

    第二日，天密诏方必行。

    细数他十余叛逆之罪，殿上即刻斩杀。亲族家眷，死，放，充没，皆有之，财产尽归了国库。

    自此，朝中以方必行为首的南派，轰然倒塌。

    而本应牵涉其中的柳府，反而没受太多波折，除了二位老爷，其余人皆保存命。

    连柳镜池明威将军的位置，也依然坐的稳当。

    方必行横死，南人当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