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清晨雾漫漫。

    一阵风起，卷起岸边的柳叶，枝条在天空中摇曳，轻盈而又灵动。

    秦淮河畔的一间茶楼上，着便装的朱棣和老僧打扮的衍正在吃早。

    朱棣夹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一咬，有些鲜咸的迸溅在腔中。

    “朕好久没吃过这么舒心的早饭了。”

    衍笑：“陛初步解决了解除诸藩护卫和供养宗室的问题，又定了海洋贸易的基调，自然是可以大大地松一气的。”

    “大师当日不是说，不与朕一起来听姜星火讲课吗？”

    朱棣的话语倒有了几分调侃的意味，显然今天他的心是极好的。

    衍也不以为意，转动着念珠说：“老衲本觉得此人不受控制，又会对立储之争造成影响，所以才劝陛杀之。经历了棋盘摆米、削藩制度这些事，也确实是对此人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但归到底，却是昨晚夜观天象，若有所悟，所以决定今日随陛一同前去诏狱。”

    朱棣喝了粥，复又问：“那大师觉得姜星火的才智学识，与你相比如何？”

    “自刘伯温死后，天无人能与老衲相比。”衍淡然答。

    衍的回答，理所当然而又充满自信。

    事实上，虽然衍曾经怀疑过姜星火有可能是谪仙临世。

    但衍也只是这么一说，并不代表他真的相信。

    若不是夜观天象若有所悟，衍才不会决定亲自来听听姜星火讲课。

    而这次他亲自来听，如果这次姜星火讲的东西并没有那么惊人，那衍便可以断定，所谓谪仙之说，这只是他思虑过度了。

    朱棣一时哑然，拿着筷指了指对面的老和尚。

    “大师你呀，还是老样当年朕还是燕王，尚未就藩时，大师便遂自荐，言自己智谋天无双，朕当日不信，如今二十年风霜雨雪过来，才发现大师所言不虚。”

    衍微微一笑，显然是对自己智谋极为自信的。

    衍缓缓地说：“姜星火所提的两个问题，老衲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而且，老衲对姜星火讲的的这东西，有某暂且不可说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