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兵，不用死人，可以一直借着剿灭麻匪的名义向鸭城百姓收麻饷，又一定能确定不用死人消耗实力也就不会被其他招讨使、防御使捡漏，伱说黄五郎为什么会兵呢？”

    心虚地朱煦问：“所以黄五郎兵剿麻匪了？”

    “这黄五郎的心，可真黑啊！”朱煦哑无言，半天方才愤愤说，“那他就不怕收了钱不办事，鸭城的百姓到不满吗？鸭城的百姓若是起来闹事，想来他黄五郎的麻饷也收不成了吧？”

    “那倒不至于，九十年后是个夸张的说法。”

    “首先，我们宣称什么事都没有。

    “巧了！”

    “第一，血酬就是以生命为代价从事暴力掠夺的收益。

    衍笑着摇了摇。

    “那便是了。”姜星火说，“同样是以血酬为报偿的暴力组织，黄五郎这个鸭城招讨使麾的军队，对于不兵这个问题，自然也要考虑这些不见得他们明白血酬定律的三个特征，但天底衡量利弊的理一定是相通的。”

    朱煦看了父皇，有些犹疑地问：“姜先生那大明也会如此吗？”

    新歪脖树。

    姜星火理所当然地说：“这就是封建国家治理中的小窍门了，老百姓对收税不满，文官系该怎么应对？”

    朱煦还在费解之际，姜星火继续：“而且，你再想想不兵的好。”

    但朱炽的心，却慢慢地沉了去。

    朱炽有些心虚地说“加、加税。”

    朱棣同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开问：“那姜先生以为，既然鸭城招讨使黄五郎麾的官军和王麻麾的麻匪，分别代表了追求血酬收益短期/期最大化的两个极端，又说这与封建国家的建立和理别无二致那是否意味着，黄五郎为了自保扩充军备，对百姓竭泽而渔的这条路，也同样是封建国家理在末期要走的路呢？”

咂摸了半晌，却是问：“那依照衍大师的意思，我大明日后也会如此吗？为了扩充军备，把苛捐杂税都征到九十年后了。”

    其次，我们说也许有事发生，但不应该采取行动。

    “第二条，兵打仗的前提条件，得是打赢了获得的好，比死人的代价得多吧？”

    “对对。”

    “对。”

    朱煦呆了呆，对文官系的无耻到了一丝震惊，但随后，他刨问底地追问：“那如果鸭城老百姓对收麻饷还是不满呢？”

    因为衍没有回答他的前半分问题！

    “鸭城招讨使黄五郎，听说辖地里了一名为‘麻匪’的匪帮，而且还起了保境安民卖麻牌的勾当，自然不悦所以为了剿灭麻匪，黄五郎向鹅城居民加征‘麻饷’。”

    “不错。”姜星火肯定地回答。

    “第三条，打仗本不创造财富吧？”

    然后，也许我们应该采取行动，但什么都不了。

    姜星火一条一条地给他拆开分析：“第一条，兵打仗获得血酬要死人吧？”

    姜星火一拍郑和的大，说：“黄五郎也是这么想的！”

    最后，也许我们当初能什么，但现在已太迟了。”

    朱煦最近得益于蹲诏狱戒，被酒腐蚀的大脑记忆力恢复了不少，他回顾了一遍血酬定律的三个特征，开复述。

    “对对对！”

    “你在想什么？”

    姜星火奇怪地看着他，反问：“想想我之前讲的血酬定律的三个特征，还记得住吗？复述一遍。”

    姜星火淡淡：“边军战力降，若是异族崛起，那么帝国重心靠北的大明必须在边防上投更多的资源，以确保政治中心的安全那么请问，供给十几万乃至几十万边军的军饷、军衣、辎重、兵、犒赏，千里运粮所需的辅兵和民夫的伙，这些钱从哪来？”

    “当初咱俩坐在那棵树的第一节课，就说过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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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完了？”姜星火：“黄五郎兵剿麻匪要死人，又不能创造财富，而且麻匪声势浩大人多势众偏偏没刮到多少钱，黄五郎又不能确定打赢了拿到的战利品比死的人值钱，万一这边打起来损失了实力，被其他招讨使、防御使攻捡了便宜呢？”

    第二，当血酬大于成本时，暴力争夺发生。

    第三，暴力争夺不创造财富。”

    朱煦这话问，郑和上望向了冬日里灰蒙蒙的天空。

    “那就需要扶持一伙不会损耗黄五郎实力的假麻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