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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诸位尚书对变法‘变不变’没有疑惑，那么最后一个话题，则是变法‘怎么变’。”衍平静开。

    在场没有傻，当然明白衍这句话里“怎么变”的义，绝不是对《变法八策疏》的容行调整，而是在问，从何、何时、何事着手变法。

    这无疑是一个颇为令人痛的事。

    慑于朱棣的态度，一开始以蹇义为代表的分尚书们，不得不将问题引导到变法的关隘之，也就是“能否扶持新的阶层”上面。

    以此，作为委婉表达不赞同观的一面挡箭牌。

    但随着衍掏了姜星火的那封《哲学通信：异化、新贵族与大明未来社会各阶层神分析》，已经完满地对此了解释，为更化变法提供了打碎这面挡箭牌的关键武。

    但保守，或者说代表着士绅阶层利益的分尚书们，依旧在竭尽全力地、用尽自己的所有庙堂智慧，来通过各有可能的疑难问题，给更化变法的决策造成一些阻碍。

    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在永乐帝的势面前，这只不过是他们表达态度却又徒劳无功的努力罢了。

    事实上，之所以衍如此果断地手。

    就是认准了敌我力量对比，在此时对己方是最有优势的。

    而衍这个判断的原因，也很简单。

    便是姜圣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因为大明不可能永远重复开国和靖难，但却必须重复每三年一次的科举。”

    靖难之役刚刚结束几个月，正是潜在的更化派力量最为大的阶段。

    这里所谓潜在的更化派，其一，指的便是有意于通过更化在广袤的海外让孙后代持续获得军功的勋贵阶层。

    对于军功的渴望，不仅仅局限于靖难新贵。

    靖难新贵们，肯定是不希望以后无仗可打的，因为还有那么多的侯伯等着当公爵呢，又有那么多的中级军官等着封爵贵族阶层呢。

    但除了靖难新贵，在靖难之役中一败涂地的以洪武开国勋贵为主的南军将领，也同样渴望通过获取新的战功来重新崛起。

    难李景隆、徐辉祖、平安、盛庸等等南军将领，就甘心一辈背着败军之将的名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再打一次靖难不可能，如果真要征伐漠北，恐怕也不到他们捞功劳，而海作战，便是他们另一片新天地了。

    其二，则是广大的北方中小地主阶层的北地文官。

    这里可能会有一疑惑，那便是为什么是“中小地主”？由便在于，北方，尤其是幽云地区，数百年间先后历经辽、金、元三朝，汉人地主阶层固然是异族借以统治该地区的主力，但地主阶层的延续却非常差，因为汉人地主只要大，就会被异族政权当重防范对象，予以打压。

    除此之外，异族向来有跑圈地的习惯，不论是契丹人还是女真人亦或是蒙古人，都在北方划分占据了大量的田地，不到给汉人地主留多大的田地。

    但与此对应的是，北方的中小地主，延续却非常好异族必须借由这些地方势力统治基层，而这些地方势力又偏偏无力对异族造成威胁，所以异族常常采取类似于“包税制”的宽松政策对待北方的中小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