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十年，政熄人亡，数十年后，东林崛起。”

    “当然，若是没有‘工于谋国，拙于谋’的张居正力挽狂澜，十年变革积蓄国力，恐怕在我预测的未来里，大明还不到那时候。”

    朱棣没由来地一。

    他没想到，这个未来的大明首辅，敢号称“吾非相，乃摄也”的文官，竟然这么狠。

    这完全是不顾自己家命，以一己之力推动变革大明。

    生生地给大明续了一气！

    想到这里，朱棣反而有些敬佩起了这位类似王安石，甚至犹有过之的未来之人。

    “所以啊，士林言论这东西，堵不如疏，掌握在自己手里，比上江南士绅的嘴容易。”

    姜星火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朱棣若有所思地问：“那既然禁止书院、讲学、言路行不通，姜先生的意思是？”

    姜星火见朱棣领悟了他的意图，正说。

    “创办以六门自然科学为主，十余门社会科学为辅的科学书院，以科学和改良荀学的结合，用来取代程朱理学。”

    “你问什么是科学？”

    “程朱理学能解释的东西，我的科学能解释。”

    “程朱理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的科学一样能解释。”

    “天文地理、理化学、经济理大明所需的方方面面，都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从我之前讲课的容，相信陛明白，姜某所言非虚。”

    若是换个旁人来，朱棣定是不信的。

    可是姜星火说这话，还是带着“陛”说的，朱棣开始考虑信一信了。

    不过以科学对抗程朱理学的事，朱棣还要继续考虑考虑再决定。

    毕竟，《变法八策疏》里的容，并没有这分，朱棣也意识地想到，若是扶持起一个新的学说，难就不会变成另一个程朱理学吗？

    若是与新的手工业阶层相结合，恐怕也不是不可能形成程朱理学与江南士绅阶层相结合的那效果，同样会威胁皇权统治。

    朱棣的心思，姜星火自然也能猜度一二。

    但姜星火却并不着急说服朱棣。

    理也很简单，推广科学，用以对抗旧的程朱理学，其实是变法到某个阶段后的必然。

    这里面的理就不用细说了，略一思量就能想明白。

    所以，朱棣是否于巩固皇权的考虑，不愿意同意大规模推广科学，姜星火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