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

    景清听闻张安世突如其来的话语，忽的一怔。

    “小囡囡。”

    脑海中闪过了两个女儿的模样，景清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地扼住，呼急促，心加速。

    原本神智有些癫狂的景清，却好似被一盆冷兜兜脸地从上浇到，瞬间醒转过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睛，了一气，然后，景清中的癫狂之尽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死寂。

    这觉就像一个溺之人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却又因为救命稻草被别人夺走而产生了无尽的绝望，景清便是如此，他呆滞地站在那里，目光无神，嘴哆嗦。

    景清忽然踉跄了几步，双手死死地抓着铁栏杆，他的双猛地睁大，像是要将牢房外的姜星火看穿一般，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姜星火平静的面容和邃的神。

    “狗贼！我要汝，寝汝！！”

    景清用剩的半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吐这句话。

    随即，他松开了铁栏杆，整个人颓废地蹲坐在地上，他抱起脏成一绺一绺的发，痛苦地低吼：“啊——！”

    他的声音凄厉悲惨，仿佛受伤的野兽在垂死挣扎。

    边的梅殷眉微拧，他扭看着绪激动的景清，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但却并没有话。

    虽然听起来景清两个女儿的场有些惨，但景清当初准备行刺永乐帝的时候，就应该了这准备，而这些事，说到底与他无关。

    当面的姜星火，看着面前这个疯一般的男人，眸微敛，淡声：“你的两个女儿，我把她们送去了乡的私塾，没有人知她们的份，也不会打扰到她们的生活，至于你的外祖母”

    说到这里，姜星火顿了顿。

    “皇帝没有为难她，她被放了来，她始终并没有对你放弃希望，睛哭瞎了，还朝认识的人挨家挨的借钱，想要把伱从诏狱里救来。”

    景清如遭雷噬，浑剧烈地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

    姜星火抬眸，目光定格在景清上，继续：“不怎么说，你还有一双女儿，她们都在等待着你回家，你若是想见她们，过几日我可以派人去私塾接她们回来。”

    姜星火说完，也没再多言，径直转离开。

    景清行刺皇帝，犯的是死罪，质恶劣，谁都救不了他，若说还有什么赎罪的机会，无非就是公开登报，以示幡然悔悟，他本人还是死路一条，但亲属总归是会好过些。

    可景清这迂腐文人，都敢堵上全家命刺王杀驾，如果没有特殊况，想光是靠这亲召，让他放弃以生命所捍卫的“天人应”统，恐怕是不可能的。

    张安世、徐景昌等人，看望了梅殷后也离开了诏狱，徐妙锦一个女儿家不适合这地方，还在外面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