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太大了，不知能不能缩小，而且需要人去时时刻刻控，不然火就止不住。”

    姜星火安静地听完了工匠们的意见，总结。

    乎老工匠的意料，姜星火当即说：“撤掉，直接烧人鱼膏。”

知晓技术的国师有了一定的了解，知对方不是在说场面话，是真的想听他们的意见，于是七嘴八。

    这时候，仿佛是犯了什么忌讳，工匠们齐齐沉默。

    细细研究了毁坏的羊球后，工匠们讨论了一番，总结。

    工匠们都松了气。

    人鱼膏，也就是这个时代对鲸油的称呼。

    几息后，姜星火方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首先，火焰确实窜的太了，既熏人，还容易燎着球，所以咱们得个隔火但不隔的罩、网格之类的东西。”

    姜星火若有所思，看向安全降落在另一边的气球，：“所以不能用革，还是要用丝绸丝绸和油布的球，你们在之前搭载动的时候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此人却视而不见，直言：“俺爷爷筑过咱南京城的城墙，听他说城砖都是用糯米浆和清来弥的，俺回家试过，放在绸布上也一样，用漆的效果不如糯米浆混着清，纸浆或者鱼胶应该也有类似的功效。”

    “莫良。”

    “之前用了一半丝绸，一半油布，油布还是沉，现在就关键油布，大分用的都是丝绸，只是”

    “再者就是木煤气这东西，燃烧散发的虽然比稻草以及大分油类要多，但缺是设备笨重，而且不好控制。”

    “用人鱼膏发，然后加防火装置，又一个分的问题被解决了，咱们看最后一分，气球的球有什么问题。”

    甚至还有人大着胆说：“国师，我说的不中听，这东西确实比烧稻草散发的要多，可实在是太笨重了。”

    唯有一名工匠咬了咬牙，：“俺觉得刷漆不行。”

    姜星火的语速很快，他的思维也很连贯，吊篮和发装置都已经被确定了来，就是球了，如果都能够得到解决，那么在当前技术平，无疑他们已经到了最好。

    旁边的公公闻言，有些惊讶地说：“这东西里都没有多少吧？”

    这组件标准生产来的气球，只要数量足够，实现人工降雨应该就问题不大了。

    “那这装置？”一个老工匠犹豫地问。

    照他过去的人生经验来看，当大官的都是好面的，哪怕证明他是错的，人家也不肯放脸面改的。

    “只是什么？”姜星火追问。

    “可以用人鱼膏。”

    以往别说是国师这大官了，就是一个芝麻大的小官，都把他们这些匠人视为贱民，本不可能听从他们的意见。

    此言一，工匠们顿时大骇，士农工商，什么时候，他们这些工的，能给士们当老师了？

    姜星火一怔，：“且说来听听。”

    “可行！”

    姜星火定定地看着对方，看得工匠们都有些忐忑了起来。

    但姜星火却不在乎这些，只要气球成功飞天，把碘化银撒到云层中，实现人工降雨，用科学实证狠狠地打这些从小生活在程朱理学信息茧房里的人的脸，费些珍贵资源，他并不在意。

    “羊虽然柔有韧，但还是太沉了，而且合很容易因为两的沉，让线崩裂。”

    旁边的工匠们连连示意，刷漆，是公公的主意，这不是打公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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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匠们也觉得有些奢侈，毕竟鲸油这东西，只有去远洋海捕杀鲸才有产，历朝历代都是奢侈品，大明又是禁海的，珍贵程度比宋元有过之而无不及。

    “火焰窜的太了，得加个东西别让它窜这么，气能冒来就行。”

    鲸油几乎是动植油中值最、燃烧能最好的油，在姜星火前世，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西洋诸国就开始广泛采用鲸油作为工业和照明用油，这也是鲸鱼数量迅速减少的主要原因。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官员，也从未会过，自己的专业意见被尊重的滋味。

    “上次去万里石塘，路上曾捕杀了一只，炼来的油供这几个气球用肯定是绰绰有余了。”郑和诚实。

    “好，你升官了，国监要建立科学厅，会选派几个资工匠当助教，官我会向陛讨要，现在你就是气球试制这件事里，负责球的工匠首领。”

    郑和听到这里，忽然开：“姜先生，我倒是有个主意。”

    姜星火眉梢浮现了一抹喜，木煤气发的加压装置短时间折腾不来，虽然比烧稻草，但属实的有限，如果有鲸油可以用，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