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这个镇里，一辈都不会离开。

    他对这些的厌恶混杂在对家的喜中，始终都不能明白，龚家到底代表了什么。

    他喜喝阿琼晾的茶，阿琼勤快，将茶分装好，嘱咐他：“你少喝一，喝多了胃不舒服。”

    他也不在意，坐在芭蕉，一边读父亲寄回来的书，一边和阿琼讲：“这书写得非常好，等我看完那你也看看。”

    阿琼比他大三岁，已经十六岁了，穿着灰的衣服绣着彩的纹饰，青靓丽。却没有回话。

    “怎么了？”

    阿琼有些担心，和他说：“阿爸被安排，去缅北运货，不准他去贩茶了。”

    “怎么突然让卓叔去缅北？”

    阿琼也不知，他把书给她：“那你先看吧，等二叔回来我去问问他。”

    阿琼很谢他。

    尽龚家的人总调侃，说阿琼是他的贴丫鬟，早晚是他房里的人，他已经懂得了这些，对阿琼越觉得抱歉。

    所以他总私给阿琼钱，有什么事，总不让她一个女孩去外面。

    他看着阿琼的睛，“别怕，没事的。你好好学，到时候去外面读书。”

    可惜二叔一直都没回来，镇上的集会都过了几次了，龚家贩茶的帮又一趟回来了，二叔都没回来。

    阿琼的阿嬷病了，她和母亲告假，离家了半个月，他每天都在学习，也在等待。等着边的人回来。

    父亲的信回来，他讲得非常委婉，让母亲注意一些，提醒家里不要再那么调，尤其不要奢侈。

    母亲听话，把自己屋里贵重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但是又舍不得他屋太寡淡，就将象牙雕件摆在他房间里，那件乌铜走银的摆件也放在他房间里。据说这是母亲的嫁妆。

    母亲很多嫁妆，都是金银，据说当年父亲离家的时候祖父祖母不同意，母亲就卖了嫁妆给父亲带着当盘缠了。

    可惜他心中充满的都是对父亲和对外面世界的幻想，所以对这些蛛丝迹中的提醒，一无所知。

    梦里的阿琼

    滇南的四季, 都是彩鲜丽，雨之后的晴空，湛蓝的天, 每一样都让人留恋。

    他没满十四岁, 母亲不准他一个人去昆明。虽然那里有西南联大的旧日辉煌。

    二叔这次没有回来，而是大堂哥带着一帮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