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这两个字不能随便用。

    比起业界，这两个字比较像是我们公司自己专属的行话。

    所谓，便是负责将货运送至客人手上。我们黑鷲，则是专门运送「死亡」。等着收到「死亡」的「客人」，便是委託目标——杀手预计杀害的对象。

    一个不小心错行话，不只会闹笑话，还会闹人命——

    儘这是一个靠着闹人命来营利的业界。

    那是我完成就职后的第一个委託，把报酬上缴之际所发生的事。

    玄青叔——当初的面试官这样说了：

    「你适应得很快呢。」

    「是吗？」

    心有复杂。好像是在说我很适合这一行。

    不是说「找到适合的工作」这件事不好，而是发现「适合的工作」和「自己的理想」有着相当程度，那矛盾的心境。

    然而，玄青叔彷彿看穿了我的想法。

    「放心，我不是说你跟业界的相很好。说穿了，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地适合这一行。不过，据我的经验，有一个要素很大程度会影响一个人在这业界的职涯短。」

    「是什么要素呢？」

    玄青叔没有上回答我，而是拿起茶壶，将浅橘的茶汤注杯中。

    「第一印象。更确地说，是对『这个业界』的第一印象。」

    我不禁愣了一愣。的确，第一印象这词并不见得只能用在人上。

    「你对业界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突然要我回答也有……毕竟『业界』这个词比较象，而且也有广泛……」

    「你想得太复杂了。毕竟是这事的业界——」

    玄青叔了个手刀抹过脖的动作。

    「那一条和『平凡市民』之间的界线其实意外地明显。」

    「是这样吗……？」

    「想想看，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和『这些事』搭上边了？」

    或许真的如玄青叔所说，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那条界线真的存在。

    说不上涇渭分明，却真切存在的「线」。

    ※

    时间再稍微向前回溯一些，来到面试刚刚结束之后。

    「l现在没有经纪人，就给你负责吧。」

    「l？」

    「代号而已。你可以用你喜的方式称呼她。」

    后来我才知，梢姊上的代称跟绰号多得跟什么一样。

    玄青叔喊的「l」还算正常，在梢姊的眾多业界关係人之中，甚至还有人叫她「ol」。至于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喊，我倒是在见过梢姊之后就明白了——因为她总是一副装打扮，宛如自刻板印象中走来的模版化officedy。

    「这个支手机给你，必要资讯都在里面了。好好加油，期待你的表现。」

    「啊……好的！」

    我朝着率离去的西装背影微微低。

    玄青叔离开不久，我上打开公司给的手机。及早清楚自己的境总没有坏事，同时，我也想知他中的「l」到底是何许人。

    果不其然，通讯录置的第一个联络人名称，大大地登录着「l」一字。想了一，我决定先连络对方。

    没错，这个时候的我依旧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