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殷玉盯着透明细瓶里的百合神，餐桌上铺陈着洁白桌布，枝打的细细影错，分割成不规则的瓷般的碎片。

    你在想什么？父亲背光坐在对面，他的面容一时看不清神，只有声音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今天的饭菜不合味？

    通常父亲是不会在家和他们一起共晚餐。多数时候，他在公司里或者宴会上，在外地差，与外人觥筹错。但这少有的父相，殷玉也并不喜，空气总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到来而变得沉重黏腻，如同泥包裹脚踝，鼻腔，毫无开的望。

    他不喜父亲。

    总觉，今天的盐放多了。殷玉的手指划过枝影，沿着直线比划，回答着，没有胃。

    那就解雇厨师。

    殷廷显然没有打算继续探索孩心的想法，他只慢条斯理用纸巾拭嘴角，他总会找到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哪怕他并不觉得今天的不合味。

    吃完饭，殷廷说：老师给我看过你们的成绩单，生这次表现很好，但是殷玉，你为什么白卷？

    不喜老师。殷玉照旧回答，他对什么也不喜。

    那么理由呢？

    我认为我们数学老师的师德有问题，品德有瑕，大家都知，她和副校有不正当关系。那靠关系上位的女人会教坏学生的。殷玉看着自己的父亲，以及远带着文件的女秘书。

    女秘书材挑，包裹在白衬衣和包裙里，有双桃。

    殷廷还是那副缓慢有力的声音，咬字清晰：那就换，我改天会和教务谈谈。

    什么都可以换吗？殷玉意有所指。

    他以为自己会惹怒父亲，不过殷廷还是不咸不淡，似乎本听不他的讽刺：你不喜可以说，你的胆还是不足，这和我上学时一不一样。

    是，爸爸是会。殷玉不耐地推开盘，餐盘撞击发清脆刺耳的响声，而他靠在椅上，哥哥也是会，怎么？那哥哥以后就是董事？

    殷玉觉得自己成了一初獠牙的狮，正勉鼓起勇气向前鬃蓬松的庞然大发起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