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新的颜，隔着远远的距离，楚言枝都能看见那绣金线在灯光溢的光泽。

    天字阁四角都摆放了白云铜盆，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只余看台的两扇支摘窗透风，是以寒天冻地里，阁竟温如，楚姝手里还懒懒摇着一柄牡丹薄纱菱扇。

    她正偏和二哥楚璟说话，楚璟的目光闲闲落在楚言枝那两汪泪上，挑了挑眉，笑：“重华的七公主……我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但瞧着怪惹人怜的，她哥哥，也不亏嘛。”

    楚姝当即就不乐意了，直接把扇往他上丢，哼：“你是随了父皇的，就和得好看的亲近！”

    楚璟指一抬，夹了那菱扇，指节弯起将扇柄递回给她，勾着天生自带三分笑意的桃：“所以我才和你最亲近啊。”

    这话恰到好地取悦了楚姝，她嘴角抿不住笑，接了扇，却只拿扇柄抵着桌面转圈把玩。光影透过扇面明暗替地晃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容貌明媚，神韵贵气。

    再度瞥向楚言枝时，楚姝声音又冷几分：“拿来我瞧瞧。”

    陪侍在她侧的女阿香走台阶，接了楚言枝手里的木盒。盒底两端被小姑娘握得温。

    送至面前，楚姝看了一，随意拿扇柄一指，漫声：“成还好，颜太素。回赏了人吧。”

    差要落泪来的楚言枝终于悄然松了气。她知，只要三愿意收东西，娘亲的事就有希望。

    可楚姝以扇掩，打了个呵欠，并未多说别的，只问放好盒回来的阿香：“等半天了，两兽还没上场吗？”

    阿香正给桌上两只青瓷茶盏里换新茶，拿茶匙在盏底翻了翻，便捧起炉上坐着的紫砂供壶倒。

    女玉指纤纤，线弧度完无瑕，盏不溅，坐在一旁的宣王楚璟始终侧眸看着。

    闻言，阿香将供壶放回火炉上煨着，给楚姝递盏时回话：“司苑太监说，这回猎者从北地雪山上来了个有趣的野畜，只是难驯得很，那铁笼都险些被撞破了。他们正想办法往上抬呢。”

    楚姝撑腮，看盏中茶芽三起三落，斜倚着木椅问：“不是说今晚看虎狼互搏嘛？到底是什么野畜？”

    “狼孩。”楚璟抬盏啜饮了，兴味甚地起，“今晚这场压轴赛，你一定喜。”

    “狼孩？传闻中被狼群养大的孩？那倒确实有趣。”

    恰这时，斗兽场四面齐齐敲一声锣响，锣声从四面来，各聒耳的嘈杂喧嚣霎时皆停。

    这是两兽上场的信号。

    兄妹俩起，随侍婢皆拥来为他们披衣系氅。

    楚姝弃了菱扇，捧上鎏金刻麒麟的手炉，系了绛红兜帽披风，华贵不可视。楚璟一疏落绯圆领补服，外了半袖狐绒鹤氅，衬得整个人愈发神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