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字阁楼上视野绝佳，底的人却望不见这里面的形。

    作为兄的太楚珩却比圣上严厉得多，前几日刚放过话，说她若再去上林苑看斗兽，就禁足三个月，大小宴会都不能参加不说，连上元夜观灯也不准去了。

    楚姝嘴上答应得好，转就央求了二哥宣王楚璟。这压轴的虎狼互搏赛，她怎么可能甘心错过？

    楚璟已有了自己的府邸，比楚姝自在得多，但也顾忌自家大哥，更不敢让他知自己偷偷带妹妹来看斗兽的事。一旦楚姝参赌，上了账册，这事便瞒不住了。

    然而不等他多劝，楚言枝清脆的嗓音响起了：“我敢！”

    犹怕对方反悔，她还往前迈了一步。

    楚璟皱了眉。

    楚言枝察觉到他的不悦，垂了睛，但仍立在原不动。

    楚姝撑着看她，话却是对楚璟说的：“今日我不赌钱，不上账册，就由二哥您给作证，和她赌两兽哪方能赢。若我输了，就勉为其难帮她一帮。若我赢了……”

    楚姝指轻脸颊，眸转，漾笑意：“就让她给小黄豆一个月的丫鬟，伺候它洗漱玩乐。”

    小黄豆是楚姝养的一条白面黄狗，喂得膘壮，楚姝常带它门。不过就在几个月前，它被那场犬彘互斗赛吓得不轻，回去后不吃不喝好多天，楚姝心疼，好些天没带它去了。

    里不许养狗的，楚姝是那个例外。

    楚言枝见过黄豆，也是那回在御园里。当时楚姝抱着它，陛笑说搂着这么胖的狗行礼多不方便，免礼吧。

    “你真要帮她？”楚璟问。

    楚姝瞪他：“我观斗兽好几年了，不可能输。你到底站哪？”

    楚璟嫌弃地别过脸：“都知自己一定会赢了，那还有什么赌？真是劳你辛苦，想让人家服侍黄豆，还特地费心找个理由。算了，只要别被大哥知，随你们怎么样。”

    楚姝听了，也不生气，赏看着自己指甲上新上的蔻丹，悠声：“就是要找个理由啊。”

    听说天字阁不赌钱，司苑太监掩脸上的遗憾，说着吉祥话领人行礼退，到其他看台一一登记去了。

    楚姝站起，趴到看台上，扣着手炉上的金镂麒麟，看了半晌后，才语气随意：“我赌老虎赢。”

    她既选了虎，楚言枝当然只能赌“狼”赢。

    楚言枝的手掌贴上冰凉的汉白玉栏杆，心灰了大半。

    那猛虎在她中变得更加可怖。

    若对面是一匹真狼，她或许还能抱一期望，但那是人，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人。

    武松打虎尚且艰难，这些围观的人，哪里是真想看虎狼互搏呢？分明是想看恶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