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斋来后，楚姝没要乘坐步辇，和楚珩并肩走着。

    她脸恢复如常，一改方才憨任的模样，问楚珩：“皇兄知重华的那位姚人吗？她从前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怒了父皇？”

    “没有。”

    “那为什么……”

    楚珩语气轻描淡写：“她是当初皇随手一指，指给父皇的人。”

    楚姝神微顿，一瞬间了然于心。

    父皇与皇祖母虽是母，话却比面对母后的时候还少。父皇讨厌皇祖母为他的一切决定。

    怪不得他会冷落姚人多年，对楚言枝不闻不问。在得知御医是为她请的时候，心也没有任何波动，对自己的责罚轻之又轻。

    因为厌恶和不在乎，所以姚人被御医近看诊这件事，还没一个婢来得让他恼怒。

    昨晚吃完面睡后已经很晚了，楚言枝人小觉多，又受了折腾，辰时末才醒。

    照人，红裳正在扫洒院中积雪，一回看到楚言枝趿拉着鞋，裹着锦被扒着门框站着，吓了一。

    “御医来了没有？”楚言枝地问。

    红裳放扫帚，搓搓冻红的手笑着把她领殿，一边给她理衣服，伺候她洗漱，一边喜气洋洋：“来了来了，正在碧霞阁给人悬丝诊脉呢！来的还是太医院院判，刘太医！年嬷嬷在那陪着，要我过来守着小殿睡觉，我这心哪静得来？噗通噗通直，刚把各该收拾的收拾了，又来扫院……”

    楚言枝刚漱了，立刻要拉红裳往外跑：“快带我去看看！”

    “哎呀殿别急，鞋还没上呢！”

    楚言枝边跑边提鞋，到门的时候，一时不留神被门槛绊倒了，她手臂撑着，“嘶嘶”直气，又上爬起来，一步一停地往中殿那跑。

    等到了碧霞阁，就瞧见小福和小荣都站在门往里张望，楚言枝轻了脚步，也探望，就见年嬷嬷一脸笑意地从外间轻步来了。

    年嬷嬷挥退小福和小荣，领着她和红裳往外走好一段路，才轻声：“刘太医在看诊呢！悬丝诊脉，多大的本领！可不敢惊动，万一差了分毫怎么办？小殿，你也别在这等了，快去厨房用膳，嬷嬷给你蒸了兔儿豆包呢。等用完了，这边估计也诊好了，你再来看人好不好？”

    楚言枝也怕自己在这会添，捂着嘴，拉着红裳就往外走。

    等了中殿，走在去东殿的上，楚言枝兴地跑跑，和红裳说话的时候却又压低了气音，生怕自己的声音会传到碧霞阁去，了那位老太医的耳朵。

    “娘亲会好的对不对？”

    “会，当然会！”

    “娘亲好了还能给我听我讲故事，还能给我绣锦鞋！”

    “是呀，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