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嬷嬷正收拾着她放在床的瓜果仁，一样一样往她来时带的箱笼里放。

    年嬷嬷不跟她废话了，不顾她的拉扯替她收拾完东西，一手提着箱笼一手攥着知两个手腕就往外走，对红裳：“去把小福叫过来帮忙，老婆我拎不动她这么多东西。”

    红裳“哎”了声，手就往门房去了。

    知意识到是要来真的了，一边哭一边：“小殿年纪小，嬷嬷您是知事儿的，我再不济也是皇后娘娘指来的人……”

    “知姑娘要还记得自己是打坤宁来的，就不该天天窝着吃闲饭，丢了皇后娘娘的脸。”

    知不服气，还攀扯起正蹲在那搓洗被罩的疏萤。

    疏萤权当没听见，年嬷嬷一直把知拽到了西殿门，却见红裳神焦急地跑回来了：“嬷嬷，小福病了！躺床上直发抖，估摸着是这几日冻着了。”

    年嬷嬷“啊呀”一声，让她赶先拿银去太医院给小福抓药回来。

    红裳忙走了，知两条还往后拖着不肯跟年嬷嬷走。

    年嬷嬷看了手脚麻利一个人连拆几个被褥的疏萤，扭脸哼：“知姑娘，这箱笼你要自己不愿意提的话，我只好请疏萤姑娘帮忙了。到时候一起了坤宁，您看自个儿还能剩几分脸面？”

    知再糊涂，也知那场面不好看。两个人一同来的，就自己被退回去了，站那一对比，恐怕她连伺候黄豆都别想了，能个小厨房的烧火丫都算碧珠姑姑大发慈悲。她自己过去，年嬷嬷顾念着主们的脸面，应当不会添油加醋说得太难听，她私里还能为自己辩解辩解。

    知气，抹抹泪，主动提起箱笼，跟在年嬷嬷后面走了。

    楚言枝趴在中殿门看着知被年嬷嬷带走了，跑回碧霞阁坐到了姚人床前：“娘亲，她走了。”

    姚人捋着针线筐里的各丝线，了，过会儿才问正摸玩着脖上佛珠的楚言枝：“要过年了，枝枝想好送皇什么礼了吗？”

    楚言枝不好意思地摇摇，她一向不懂得如何送礼，一是实在没东西可送，二是没什么拿得手的能耐。她小时候不懂事，还没那么怕皇的时候，抓了只蝴蝶两手捧着，说要亲自送到慈宁让蝴蝶飞给皇看。路上了雨，等到了慈宁，皇让如净嬷嬷拿了琉璃罐去装，说等午太了再放飞，可等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打开，里就剩一片蝴蝶翅膀了。

    皇看了笑，笑了后连声罪过，楚言枝忙躲到娘亲后，都不敢探来一了。她都不敢想，自己曾经不小心捂死了一只鸟，这在皇那该是多大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