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虽然小，住这么些年来，也积攒了不少东西，搬了两三天才全置办完。姚昭仪让年嬷嬷和红裳照着碧霞阁和翠云馆之前的样置办了的主殿和东侧殿。

    不过她小时候最待的地方其实是东殿。每年天年嬷嬷都会在小菜圃上新菜，去年了白菜和萝卜，重华人一多就吃得差不多了。今年年嬷嬷本打算搭竹架黄瓜的，看来是不成了。

    那只三猫其实是月饼去年生的猫崽，年嬷嬷为了给小厨房逮老鼠抱来的。重华也没怎么特地养它，就把每顿剩的饭菜放到厨房边上，让它饿了自己来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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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福从东殿那里跑过来了，见她蹲在地上不知看什么，凑过来禀报：“殿，狼那只笼怎么理？是留在这还是带过去？昭仪让才问问您的意见。”

    年嬷嬷总是提着筐在小田埂上挖荠菜、除杂草，或者锤着锄翻地，楚言枝就喜脱了鞋袜，提着裙摆踩去帮她，只是很多时候会帮倒忙。年嬷嬷从不怪她，还任她泼玩，说权当帮她浇地了。

    楚言枝气地轻轻踢了一脚墙，余光却瞥到那丛金镶玉竹里生的小竹笋。她记得去年重华最艰难的时候，年嬷嬷就摘过这的竹笋，和腊一起炒着吃，味很鲜。

    楚言枝在中殿和西殿的院里玩，她记得中殿后面的一角落里有个小，是她小时候不懂事挖的，藏了各奇奇怪怪的宝贝在那里。后来有天被年嬷嬷打扫来了，才知她的那些宝贝就是些形的石、三层纹的贝壳之类的东西。

    她蹲看破土而的笋尖，却发觉丛之有一块浅浅的凹陷，有几竹是往四面斜的，像被什么压到过。

    汪符照原样把这话送到了，隔日成安帝来重华用午膳时，就旨封姚人为昭仪，赐居。

    直到二月开，成安帝还数次召她侍寝，又见重华伺候的人不够，特地让司礼监挑了人送去。姚人却将那些人都送了回去，说承蒙陛厚，只是重华屋室不够，住不这么多人。

    “何妨。你把枝枝养育得如此懂事，便是上等之功。顺嫔这些年，不也只为朕诞了个宜萱。至于施婕妤，等中秋过了珀哥儿的周岁礼，再为她封也不迟。”成安帝扶她起来，抚了抚她的手背，“你还年轻，若真不敢受之，往后再给朕生个皇便是。”

    也不知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把银针分给他一半带走了，剩的留了自己练。一个多月过去了，她练得效果很一般，针虽能飞去，准和力却都差得远了。

。今夜照旧由姚人侍寝。

    她试图了，还是不。

    很大，不过因为在西六，靠近慈宁，这些年只安排了两位不受的才人住在西侧殿。她们搬过来的第一天，两位才人就过来探望请安了，略坐了一坐才走。

    楚言枝起，略想了一想：“狼又不住里面了，留着什么呢？叫人搬了，还给上林苑吧。”

    姚人抿，双颊微红。

    施婕妤是去年中秋前后诞八皇的，中后妃凡育有皇，位分都在婕妤之上，理来说她该一位份了。只是今年正旦恰逢南直隶雪灾，诸事烦扰，半月不去看她，成安帝已经把这桩事忘了个净。

    重华位置偏，在皇的西南角，空气通不太好，光照也一般，不少殿宇的墙底都会在夏季的时候蔓上青苔，发发黑。年嬷嬷见不得这些，总会叫上红裳和小福，三人一起拿铲铲了，用力洗刷净，以至于不少墙面的红漆都褪了。

    东侧殿这显得有些空

    虽然很舍不得从小住到大的重华，但是看到这又大又漂亮的，楚言枝还是兴得不得了。

    姚人自觉无功，受之有愧。

    要搬去那日，楚言枝捧着脸坐在翠云馆，望着院发了好久的呆。

    主殿最大，四面自围成一院。院两侧的屋婢大小品级行了安排，院后方的那排屋则成了太监们的值房。主殿两边厢房留了一间给年嬷嬷住，另外一间空着，另有一个耳房给了疏萤住。东侧殿虽没主殿大，却也空了不少屋，楚言枝挑了挑，把通风最好的厢房安排给了红裳。

    红裳和疏萤正指挥着新送来的那几个婢搬东西，里里外外忙碌着，楚言枝走到院中那丛金镶玉竹前，仰看墙面上那嵌去的银针。

    楚言枝眉微皱，是红裳他们浇或修理枝叶的时候不小心跌来的吗？

    她抬手拨了拨，积着竹叶的地面上似乎有半个足印。

    姚人接连两次侍寝的消息一经传，后中便有些人不淡定了，但都只在各中悄声谈两句。

    姚人跪谢恩，却面犹疑。成安帝追问一番，她才隐晦地提了提施婕妤。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