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你一个过去反而显。”楚言枝往周围看了，拉了拉楚清的手，“二，殿里太了，我去透会儿气再回来。”

    楚清，见她额发都有些汗了，拿帕在她脸侧轻轻了：“好，一会儿我让人再搬两个冰鉴放你这。”

    了谢，楚言枝领着几个婢往外走，路过那时，脚步刻意顿了顿。

    了坤宁，楚言枝绕过侧殿，到了后殿的荷塘旁。公主及笄宴重大，几乎所有人都在前面或两边侧殿忙碌着，这里反倒显得清净。荷塘菡萏朵朵迎风招展，亭亭玉立，偶有蜻蜓落上莲蓬心。楚言枝没去石亭，只让婢们都在侧殿路等着，自己则在檐影的大石上坐了。

    风一过，带来荷香阵阵，确实舒适，楚言枝两手撑在石上，歪赏荷，心里不禁想回若要绣荷，就绣蜻蜓立荷尖的图景。

    地上忽有一黑影轻掠而过，楚言枝迎着日光仰面看，果然是狼。

    她匿在暗，唯有鹅黄绣白玉兰的挑线裙散在石上，裙摆与悬摆着的梅团锦鞋在明媚的光漾着。

    狼立在烈，凝视着殿微几薄汗的琼鼻，垂眸：“殿……知错了。”

    楚言枝嫌他太，坐着仰视他尤其觉光刺目，视线又转向荷塘：“为什么不听话？”

    狼嘴上说着知错，实则能单独站在殿面前同她说话，哪怕是被斥责，心里也喜着。他仍望着她：“想你。”

    楚言枝没忍住要瞪他：“不许再说想我。”

    狼心一颤：“这是狼的实话。殿不要狼说实话？”

    楚言枝发觉他比以往会嘴了。

    “不许想我。”楚言枝收回撑在石上的手臂，整理勾了些灰的披帛。

    狼从石上牵起她几乎要垂到地上的那角披帛，在楚言枝再度仰看过来时，蹲了，转而仰视她。他乌的睛经光一照，竟显得十分剔透，仿若玉石。弯睫一眨，犹如蝶翼。

    “殿为何不许想你？和殿已经很久没见了，天天想你。”

    小隶满掬着光和她的影，楚言枝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她觉得他好玩，又不是那么好玩，一挨近她心里不自在。是因为分隔太久了吧？再者，她近来认字后，父皇开始要她读《女德》《女戒》了，她虽讨厌，却对男女之防更有了概念。

    她有后悔没让红裳守在自己边了。

    狼见她不说话，离她更近了，将她的披帛放到了她的膝上，转而牵了她的袖：“酉时就要走了，殿，摸一摸好不好？”

    楚言枝觑他：“我不摸你你还要哭鼻不成？你如今有了师父，有了小弟，还有许多朋友，在外不比待在里开心？”

    “不开心。”狼垂了睛，握了她的手腕，再抬时，双眸竟真浸了一层薄雾，“为什么殿不想？”

    楚言枝没想到他真了在第一回 送他去北镇抚司时的那无助又可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