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完她们，二又把她请到了清乐单独谈心，楚言枝不好推拒，只好应了。等她从清乐来，乌金西沉，酉时二刻都过了。

    她回了，果然没看到狼的影。她回到东殿洗漱一番，换了轻薄衣服，倚在兰心阁临窗的人榻上懒得动。天，动一动就容易汗。

    天昏黄，婢了两盏灯放上来，耳边各虫嘶不断，楚言枝嫌这屋里人多了就得格外厉害，且婢们跟着她走一天，上汗味不轻，就吩咐她们自去洗漱歇，独留了红裳。

    红裳沐浴完把方才年嬷嬷刚送来的包袱拿来了，递给楚言枝：“狼的，非要殿亲自打开。”

    楚言枝正又一没一地着棋盘玩，见此来了兴致。小隶还给她留东西了？

    红裳把包袱放到桌上，楚言枝动手解结，可也不知这是狼用多大力气系的，那只结死死的，楚言枝手指都酸了也没能解开。

    她忍不住怨：“到底防谁呀？”

    最后没办法，她从针线筐里挑了剪来，把结铰了，一层层打开。

    东西不少，但收拾得整齐，零碎的东西都用小盒或者小荷包装着，楚言枝一一打开看了，比她当年收藏的小玩意儿还要小玩意儿，月牙形的石、压瘪晒成签的樟树叶……真是比她小孩得多。

    除这些外，还有一小罐盐渍梅，也不知是他买的还是的。楚言枝本想拿一颗尝尝，可她的牙们近日实在不舒服，又刚漱了，就先合上了盖。

    这些小东西底还垫了两块缎布。楚言枝拿起来分别展开看，竟然是两条裙。

    “狼知给殿买裙了？”红裳也觉得新奇，于灯细看，笑，“就是工太糙了。”

    比起楚言枝柜里那些穿不完的新衣，这两条针脚虽密却难掩绣法僵的裙确实算不得细。

    楚言枝看了两转就放回桌上了，拿着其中一条的裙摆蹙眉看上面十二团白绒绒的小狗：“狼真幼稚呀，谁这么大了，还穿绣小猫、绣小狗的裙？”

    红裳笑：“殿也没多大嘛。”

    楚言枝不认：“总比他成熟多了。”

    “是是，那殿，要留着穿吗？”

    楚言枝嫌弃：“当然不穿，他喜，那等他回来了，逗他自己穿吧。”

    “狼是男孩儿。”

    “有什么，他是我的小隶，就在里玩一玩嘛。”

    红裳忍笑，不禁想象起狼穿裙的画面来，应当不算难看，就是等他大了想，会害臊死吧。

    七月一过，菡萏渐凋，八月桂一开，年嬷嬷领着几个婢开始捋枝上的木樨青豆茶和桂了。

    楚言枝留着那两条裙，就等狼回来哄他自己穿上。了月中，却有北镇抚司的人来传话了，说辛鞘受了师父的罚，中秋夜回不来了。

    年嬷嬷听了直叹气，等人走了就连连抱怨：“辛指挥使也太狠心了些，孩一年到，拢共才几天能回来？怎么这样罚……”

    “一日为师，终为父，狼一定是没好好听师父话被罚了，他该受着。”楚言枝小小掰着年嬷嬷酥月饼吃，才掰了两，酥就散了好几层，她尝试拿勺挖着吃，又险些翻了碟，不由怨，“笨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