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枝也觉得皇无聊，从很久以前就这么觉得了。但因为有娘亲和年嬷嬷她们陪着，她早习惯了，学会了从中找乐消遣。

    兰心阁安静得只剩他们的呼声和梳梳过发丝时发的一轻微响动。这响动也足以扰狼的心，他忍不住朝她靠近，指尖在后几番犹豫，还是没敢碰殿的肩。

    狼毕竟在北地当了那么多年自由自在的狼，又在外面跟着师父学了好些年的武功，如今哪也去不了，只能跟在她后……是后悔了吧？

    狼万般心事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在她前蹲了，握住她松松搭在膝的那只手腕：“殿，……最近总是梦到你。”

    楚言枝动作一顿，神微僵地和他对视着。

    散了发后，婢们拿梳细细地给她梳着发，楚言枝瞥了镜里垂着眸的狼，发觉他近日总是闷闷不乐的。

住她，嗅着她的气息安安心心地睡着。

    莫非他在梦里犯了什么罪，不敢说，但如果不说，又觉得对她愧疚？

    他直起，握住那被她碰过的褪红发带, 无声看了一会儿，才嗓音略微沉哑：“是因为殿大的。”

    狼到底觉得难以启，站起扶那边的椅背，俯凑到楚言枝耳边说了半句话。

    红裳已将室架床上的被铺好了，楚言枝被绣杏扶到梳妆台前，拆了发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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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玩着梳：“梦到我什么了？”

    他的神和他说话间的吐息一样灼, 悉数笼罩着她。楚言枝心里起了异样。她别开视线，微恼着蹙眉推他：“大了还不识规矩吗？”

    似有一盆冷迎面泼来, 狼缓缓敛目，却并未收回手, 反而顺势扶上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跟前捧了捧。

    楚言枝拾起桌上刚被人放的发梳，自己慢慢梳起来：“想说什么就说吧。”

    “既然只是梦，不你在梦里了什么都不算，我自然不会怪你。”楚言枝顺势摸了摸他的，垂眸，“说吧。”

    狼的神殷切炽，又难掩羞赧，暗忐忑：“和殿一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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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掌心与指尖也，得楚言枝胳膊上泛起奇异的麻。她不适地想躲，低声斥：“别碰我！”

    他忍不住去了。

    狼指尖微动, 松了手。他背光而立, 眉隐在一片暗，连同方才各烈的绪都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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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言枝不知为何竟觉得心有绷的弦松了。

    狼睑微垂，脸红了：“大了。殿，虽不会血，但是会……”

    狼受着殿掌心的温度，拇指在她虎悄悄碰了碰，仍旧凝视着她的睛：“梦见，殿很喜。”

    狼那混在发间的红发带垂落来, 落到了楚言枝的前。楚言枝抬手撩开，肩膀却还抵在他的小臂上，整个人被他圈在椅中。

    楚言枝对这小隶唯一的担心就是怕他像那夜自己的梦一样，因为犯了什么错被活生生打死，变成鬼了还抱着她哭个不停。

    楚言枝没说话，让红裳先领了人都去。红裳不放心，自己带了另外一个婢在门守着。

    狼神炽地望着她，几度犹豫后，收了五指：“如果实话实说了，殿可以不责怪狼吗？”

    狼静静看着，在几个婢再度启要赶他走时，拂开珠帘走到了镜台前，与镜里的殿对视着：“有话想同殿单独讲。”

    楚言枝

    温的语息乍然拂来，楚言枝还未将那几个字完全听清便意识要往旁边躲开，却又碰上了他拦在椅把另一边的手臂。

    照理说，能回到住，他该很兴才对，怎么看着反而没有从前开心了。难是觉得这皇窄小且无聊，没有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楚言枝想不明白小隶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不好的梦，他大可以瞒住不说，何必特地为此找她，还怕她责备？

    “哄一哄，殿，当在哄一条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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