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怎么同狼解释呢？

    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又不是傻，专在这里等她醒来问，想必都猜来了吧。

    “我表哥，一个叫姚令的人。”

    狼黑眸微垂：“殿未来的驸吗？”

    楚言枝刻意不看他了，起去拿梳梳：“娘亲有这个意思。”

    狼从她这样的反应里确定了一切。没想到殿这么快就要择驸了，他原以为还要至少一两年的……

    楚言枝在妆台前坐，久没听见他的声音，透过镜往后看。狼在慢慢地走向她。

    楚言枝本以为他会有很大的反应的，见他如此，本想松来的那气非但没能松来，反而堵在了心，不的，闷得她难受。

    狼娴熟地从后拢住了她的发，拿了她手里的梳为她梳着。他的手一向很巧，看几次那些婢为她梳后便都学会了，可惜很少有为她梳的机会。

    “他是最好的人选吗？”狼问。

    楚言枝开了一只香盒，指腹了香粉，涂到手背上轻轻嗅着，闻言：“娘亲和钱公公为我选的人，错不了的。”

    “殿以后会和他同床共枕，会和他生小娃娃？”

    楚言枝垂眸：“我没想那么远。”

    “会吗？”

    “……至少现在我是不愿意的。要是可以，我不想嫁给任何人。”

    狼为她盘发的手顿了顿，看着镜里的她：“殿愿意的话，可以帮你。”

    楚言枝蹙眉，警惕问：“你想什么？”

    狼敛目，手腕几转便为她挽好了个分心髻：“带殿离开这里。”

    楚言枝笑了：“你说傻话呢。”

    狼没笑，拿盒里的几只玉簪替她簪上：“攒了一笔钱，在京城郊外十里巷那置办了个宅，三三，很大很漂亮，雇了人每天在那里打扫守门。还买了南山脚的一庄，有五十亩地，雇了很多农家帮。钱是东西托人去卖换来的，现在还剩三百两银，每天东西、卖东西，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养得起殿，可以把殿养得很好很好，殿想要什么都能买到……”

    “你疯了。”楚言枝觉得他像怔了，回一把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很凉，还在抖。

    狼觉到她指尖的意，角牵一个勉的笑：“为什么这世上没有人姓狼呢？”

    楚言枝要拉他坐，他不肯动，看着她：“如果有爹有娘，有家有族，有钱有财，可不可以殿的驸呢？辛是师父的姓，不是的姓……为什么不是人呢？”

    楚言枝沉默着：“……你从前不是说，让我像喜小狗那样喜你吗？”

    狼神怔忪片刻，是的，是的，他是殿的小狗，是殿的、玩，唯独不是他自己。他这些天不是每天都这么告诉自己了吗？为什么又生妄念了呢。他说这些，只会让殿有压力。殿说她不想嫁人的，自然也包括不想嫁他。不对，她是一定从没考虑过他，因为她比他清楚得多，他是小隶，她可以和自己养的小隶亲近，却绝不会想和小隶夫妻。

    狼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尽量用寻常的语气问：“殿有想过嫁人之后，把放到哪里吗？”

    楚言枝近来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题，此刻却不得不想一想了。

    “至少一两年我还不会嫁给他呢。就算嫁了，你也还是我的小隶、侍卫，可以照旧跟着我。”

    “那殿还可以亲吗？还可以抚摸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