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杀死狼，也无法杀死自己的望。那便都不杀了，破罐破摔吧。

    “狼。”楚言枝吃完一碗饭后，再不肯多吃了，让他在自己旁坐。她摸摸他的脸，笑了：“你小弟原来对你很好。”

    他想她想得好久，可是看她这样的状态，心里又难过，竟想怨她来找自己了。

    “你才不懂。”狼将盒放到桌上，亲自搬来了只大桌，将饭菜一一摆上去，“殿，你一定还没用晚膳，伺候你用膳。”

    楚言枝放茶盏，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无畏。

    “你别跟我打哑谜嘛，我多少猜得来，我哥喜你，你呢，着一张祸脸，寂寞，图个好玩新鲜，他肯定是不禁你勾的。”

    “想说什么说吧。”

    楚言枝近来不振，来的时候确实还没用晚膳，见狼的饭菜都还可以，便由他扶着坐了。

    “他不禁勾，怪得了我么？”楚言枝坦然地与他对视，“我便是把他玩死了，又如何？他是我的。”

    “嗯。”

    “也想殿……”

    楚言枝：“我也觉得我不该来找你。”

    辛鞍不自在地挠挠，小公主脾气还差，好像也怪不得大哥怕她……

    “怎么养他是我的事。”

    狼牵住她的手：“殿。”

    这便是他们知此事的反应。怪她耐不住寂寞，怪她不守礼教规矩，怪她勾引隶以作。

    狼垂眸：“不该跟殿回去。”

    红裳朝辛鞍微行一礼，绕开他退了，绣杏也领着其他婢太监跟着去，守在了外面。

    楚言枝觉到近来自己发愁的事显得很可笑。她把自己放到了望和理智之间，任两方拉扯，常常是被望所胜，最后的结果是还不如不拉扯，不如继续浑浑噩噩。反正事到如今，如果真被公之于众，不她和狼行到了哪一步，世人嘴里的话只会比从辛鞍嘴里吐来的更难听。

    “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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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鞍。”狼的声音在后响起了，辛鞍回过，狼提着两只盒，隐在青蓝的夜之中，神微冷，“你欺负殿，我不会饶过你。”

    楚言枝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厅堂里没有别人，狼一心服侍楚言枝用膳，细致周到。

    却也不假，她就是这样的人。最开始是狼勾引的她，但他也躲过她，譬如去年这时候，譬如最近，两次都是她主动来找他。

    在上，自私自利，天真又残忍的小公主，当初真是她把大哥捡回来的吗？大哥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主！

    “……你到底想说什么。”

    辛鞍见她不说话，轻咳一声，手在两膝盖上磨了两，转看看周围，确定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后，才低声：“你别勾引他犯错成不成？你又不打算和他久在一起，就把他当个玩、工，用完了丢，你是公主，当然不会有事儿，他是会死的！”

    “是因为想了，来找的吗？”

    和一个心里早有了定论的人证明自己无错，或是证明自己并无坏心没有意义，楚言枝也懒得和辛鞍这样的闲人解释。她和狼之间的事，还不到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来置喙。

，才漫声：“你既要支开她们，还拦着她作什么。”

    “反正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我想放纵自己了。”楚言枝闭上，于疲惫中将自己的面肌一一放松，“一晌贪。”

    楚言枝望着外面越来越沉的夜，看星渐浮上空。已是初夏时节了，一日比一日起来。

    辛鞍指指自己的鼻：“我？我欺负她？哥，你自己被欺负惨了知不知！”

    “辛鞍，你回去睡觉吧，殿看到你不兴。一会儿我再去找你。”狼推他去。

    辛鞍又被她的话噎住了，气得起直踱步，半天才憋一句：“你没有心！”

    “我，我也没别的意思，”这半句话一来，辛鞍自己就先懊恼了。他别过脸咬咬牙，尽量板着脸，却不敢直视她了，沉声严肃，“你对我大哥好吧。”

    辛鞍觉更气了，但是本拗不过大哥，嘀嘀咕咕说了句“无可救药”，气哼哼地回去了。

    辛鞍拖把椅在她面前坐来：“可你别害了他！是，你不在乎他，他对你来说，就是捡回来的贱命一条，和三殿府里的那条狗差不多，兴了逗逗玩，不兴就想把他扔了。可大哥对其他人来说不是这样的，他是我兄弟，是我爹教养到大的徒弟，我爹我娘待他比待我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