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跪在尸丛中极其狼狈的江霖，目光沉：“找不到吗？那可能是儿剁得太碎了。您从小教儿杀人，要快准狠，我如今算会贯通了吧。”

    江霖怒火中烧，大步行来一把将江炽拽，铁锤般的拳就密如星地朝他脸狠狠砸去。

    江炽躺在地上，任他打着，既不躲避，也不反抗，打着打着中却现兴奋的光，朝天低笑起来。

    江霖觉得自己简直是养了个疯。

    他怎么能养这么个东西来？！

    罔顾人命，罔顾人！

    他掐住他的脖，提着他的不断往地上砸去：“你把灼儿还给我，把灼儿还给我！”

    江炽笑得更大声了，只是因为血涌心肺，堵到鼻间不来又让他笑岔了气，咳嗽起来。

    他仍着，看着江霖的睛，糊且断断续续地：“你找，炽儿还灼儿，江霖，你觉，觉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江霖怒瞪着这个一手心教养大的儿，原本寄予了他无限期望的儿，想他从弱得像小猫崽似的孩成翩翩少年郎，最后竟走上弑兄的路……他怎么会生这个孽来？！

    江霖大喜大悲，气急攻心，尚还压着，只是手抖抖，除了五指在保持着收握的动作在不断收力外，一时拳砸不去，话也说不来了。

    江炽似毫无生意，脸涨到发紫，也只冲他挑衅般地笑着。

    “元帅，冷静，冷静！”程英谦上前想要拉开他们，“您再掐去小将军就死了！”

    “让他死，就当我从没生过他！”江霖又狠狠地把他往地上惯。

    程英谦跪来：“元帅……若小世真的死了，小将军就是您唯一的儿啊。”

    这一句话让江霖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瞬。

    他继续摔打着。

    “元帅，元帅！”

    后那二三十万将士竟都齐刷刷地跪了来：“小将军是江家军唯一的希望啊！元帅！”

    喊声震天动地，江霖的举动再次停了。

    他盯视着江炽已经翻来了的白，看着这个一向孱弱的儿，又想那个差一，就差一，他就能认回来的灼儿……

    多好的孩，明明是被狼养大的，品却如此纯稚，会给木偶衣服、换衣服，还净得很，在战场上都几乎天天洗澡，连喝酒都要拿帕嘴……又是那么好的天赋和功夫，百战百胜，虚心求问，比他年轻时不知多少倍。

    江霖回忆起和他见过的每一面，无限悔意涌上心。当初在京城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教他待他！他为什么就非要让江炽和他比！为什么！他就不该答应江炽今天跟他来抢什么鞑靼王的颅……

    江霖颓然跪着，豆大的泪一颗一颗砸了去，掐在江炽脖颈上的那只铁手渐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