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在他们伪造证据。”楚言枝凝视着香笼上袅袅上浮的轻烟，“我得好好想想，他们这么到底目的何在……”

    就只是为了夺战功而已吗？

    三之前说过，圣上去年召江霖一家返京，其实就是因为忌惮而意图削藩。难江霖真有要谋反的念？

    如今边关战事不但平了，鞑靼还损失惨重，恐怕没个十来年是修养不过来的。江家军兵人数众多，父皇对政事越来越力不从心，江霖要是真想反，后果还真说不准……

    狼虽无父无母，却是辛恩的徒弟。他一事，辛家一个都逃不掉。辛家和江家是旧友故识，辛恩更是北镇抚司锦衣卫的指挥使，他本人虽从不参与党争，一切只听从陛命令，但东厂和西厂的厂卫，大分都是从锦衣卫里面选来的。辛家事了，那两厂一卫都要受波及。

    原来江霖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楚言枝顿时松了气。

    她都能想到这一节，更何况是本就对江家有所猜忌的父皇。辛家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可要是江霖真反了，又有谁能善了？

    楚言枝本就不擅政事，想到这里就觉得疼。

    车辇停，到三公主府见到楚姝，楚言枝还未开言，楚姝便让所有人退，把她拉到了边坐。

    “事我都听说了，你先别急，该吩咐的我都吩咐了去。不过，其实此事暂还不到我手。”楚姝先把楚言枝冰凉的手拉到手里了，才温和，“父皇已暗中命东厂和兵的去找狼了，包括大哥手底的人。让西厂去扣押辛恩一家，算得上是障法，你明白吗？”

    楚言枝微惊，旋即低声问：“父皇他们果然相信狼和辛恩不会通敌叛国造反？”

    “当然。辛恩哪里有造反的本事？倒是江霖，有关他拥兵自重的传闻少吗？别的不说，至少我们父皇不是会偏听偏信放任国事不的昏君。我问过大哥了，大哥虽然有很多话都不想跟我说，但我也磨来了一些，父皇的打算一是把狼找到，他若真还活着，江霖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还能就势洗刷辛家的冤屈，给江霖定罪。二是……我朝可不是只有北地有驻兵，南边还有抗倭的方将军呢，父皇已经吩咐兵去联系各地驻兵随时准备对付江霖了。现在最要的，是不能让江霖先一步找到狼。”

    “如果他们先找到了狼，一定会杀了他，死无对证，咬死辛家想要谋反？这也是他们拿不尸，还要放话来说狼已死的原因。”楚言枝皱眉，“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江霖难不觉得自己说的想法太荒谬吗？谁都知辛恩不可能谋反，他这样反而让人更加警觉。”

    “你觉得辛恩不可能谋反，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刚正不阿，还是因为他对陛誓死跟从绝不背叛？”楚姝亲自给楚言枝剥了颗递去，见楚言枝接过吃了，才继续，“都不是，是因为他手底的锦衣卫本没有造反的能力。同样的理，不江霖是想说辛家要谋反，还是王家、李家，父皇都会警觉，因为这一战来，他威胁更大，生反心的可能更大了。江霖本不在乎辛家如何，他就是要有个由。再者，你想想狼如今在朝野外的名声，几乎要盖过他们江家父了，他们要谋反，狼却不会，辛家也不会，所以江家军容不他。容不，就要他死，不能让他落到朝廷手里，否则反过来就会被用来对付他们。这被他们料对了，父皇确实是这个想法。”

    那甜得发腻，楚言枝又端了茶喝。她费力理解着：“将来那一战无可避免吗？”

    楚姝：“只看过段时间江家父返京述职呈证据的时候，能不能将他们就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