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光~临。”

    很遗憾，此并不是洗浴中心，而是二医院的单间病房。

    看到来者只要温度不要风度的装扮，元皓牗满脸失望地回床上，像海星爬行一样蛄蛹着四肢：“啊——不是说了要穿那件飞鱼服过来吗——大骗——”

    银霁脚一顿，指着窗外的大雪：“少爷，我要命的。”

    “病房里有气啊，你就带过来换给我看看嘛！”

    “你还知这里是病房啊！”

    报纸、试卷、练习册像的蝙蝠一样飞向他的脸。

    这无理要求绝不能答应，一开，耍赖大王上就会让银霁搬过来陪他住院，理由也很简单，“每天着雪过来太不容易啦，脆住吧”，然后就能滋滋换走招人厌的元老喽。

    据称，元老知银霁要过来，一骨碌爬起来买早饭去了，明面上是想留时间给年轻人独，事实上——元皓牗暗示过——他暂时还无法面对银霁。

    于是银霁就发了些社会化的愁：今后还要经常为他的好大儿打呢，总不能一辈互相回避吧？

    从满床寒假作业里挣脱来，元皓牗坐直，在床的另一边垫好小靠枕，发惯常的客：“坐啊坐啊，当这儿是自己家。”

    二院可不就是他自己家吗……

    作为一个领导，即便在大雪天里住院，元皓牗也绝无可能寂寞到草。不过，除了银霁会在大清早过来探病，其余脆中生既起不来床也熬不了夜，大都没在一天的中间阶段，为了在这里开探病派对，元勋准备了充气沙发和一大摞塑料凳，这些坐银霁挨都没挨过，每每刚沾着床沿，就被东主抓到边去了。

    “今天怎么样了？我看看。”说着，元皓牗动手解她上衣。

    “你又来了！”银霁自知无力挣脱，只得任其摆布，“你又不是薛定谔！就算每天都打开看一遍，猫也不会凭空消失。”

    “每天？”元皓牗哼声，“昨天就没看成啊。”

    那是因为她让余成荣半截走，只在午和其他同学一起过来转了一圈。

    把保衣的袖到肩，元皓牗细细查看着：“怎么一好转的样都没有？你该不会是疤痕质吧？”

    “淤青关疤痕质什么事啊……”

    倒是他自己，得到细照顾后，脸上的伤很快结痂脱落，现在只留一凸起来的淡粉痕迹。

    银霁腾一只手碰那块脸颊。受到指尖慎重的力，元皓牗当场借题发挥，委屈起来：“我是彻底毁容了，不知哪里才能搞到舒痕胶。”

    这还远远称不上毁容，最多算破相了，银霁是不在意的，可她搞不清楚男明星自己是什么想法，谨慎挑选着安的字句。孰料元皓牗察言观，会错了她的意，沉痛：“看来我以后都不能以事人了。”

    “你之前也并非完全以事人吧！”

    “‘并非完全’？”元皓牗如当喝，停手，渐渐褪了，灰扑扑地望向窗外：“那年杏微雨，中间忘记了，终究是错付了……”

    “少看新觉罗绿帽史吧你，可以了别脱了，躯又没受伤！”

    “上的还没看呢！你要是觉得吃了亏，一会也可以来脱我的嘛。”

    “你爸随时都会回来，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