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拜师，可是要束脩的。天降一个会识字的亲姑姑，她家金来的命咋这好呢？孙五娘几乎快要压不嘴角。

    金来“噗通”一声就跪了：“姑！你教我识字！”

    他要吃！顿顿吃！姑可以教他吃！此刻，金来的伤心已经散去了，泪洗过的睛明亮极了，期盼地注视着陈宝音。

    “我给你启蒙。”陈宝音，“待你启蒙后，若有天资，姑为你觅一良师。”

    她神认真：“但你一定要用功，不怕苦，不怕累。如果这样说你不懂，姑换个说法，只有我不想教你的时候，没有你不想学的时候。”

    金来眨一睛，没多想就：“我学，姑！你教我吧！”

    他人小，满脑都是吃，答应得痛快。家里的大人们，想的就多了。

    启蒙？是了，宝丫儿就算识字，学问也不够教一个读书人的。但就像她说的，给金来启蒙是够的。

    觅良师？是了，她从小在侯府大，结识的都是贵人，哪怕是假千金，谁能说一人都没留？

    众人心澎湃起来，只觉得浑血被烧沸了，得血发疼。又想起宝丫儿刚才那句，“世世代代吃苦受穷，永远没有翻爬起来的机会”，又觉一桶冰块砸来，肌肤发寒。

    读书，一定要读书，只有读书能改换门！

    至于金来有没有天分……不这个！只要读不死，就往死里读！他们穷苦人家的孩，除了一条命，没别的本钱！

    “宝丫儿，”杜金神复杂，欣，骄傲，心疼，“你二哥二嫂这辈都记得你的好！”

    陈二郎立刻：“二哥永远记得你的好！”

    “二嫂也是！”孙五娘这会儿说话要多甜有多甜，“只要我家金来读来，咱们永远忘不了你的恩！你就是金来的大恩人！天底他第一个孝顺他姑！”

    说着，还打了金来一记：“是不是，金来？”

    金来立刻：“是，我最孝顺姑！”姑让他顿顿吃，对他最好了！

    陈宝音笑笑，柔声：“都是一家人。”

    “是，是，都是一家人。”陈有福呵呵笑起来，看着第一天回家的闺女，心里说不的喜。

    只有钱碧荷兴不起来。她没有儿，沾不上光，还要跟着吃苦受罪。她沉默地收拾桌，将碗筷往厨房里拿，刚走到门，就听到后传来一句：“兰兰也跟着一起。”

    钱碧荷的脚步顿住了，转慢慢看过来。

    “兰兰？”

    不光大人们惊讶，兰兰自己也惊讶了，慌忙摆手：“不，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