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杜金听说赠笔，倒有些意动。

    本来，宝丫儿估的价儿，就是五百文。成的启蒙用，太贵，杜金想想就要不上气。单单一本《千字文》，还是要买的。

    但她吃了几十年的盐，打细算惯了，心里却想，既然赠笔了，那能不能再赠几张纸呢？

    “大娘，大娘。”正在杜金抚摸篮底，准备讨价还价时，听到有人轻声叫她。

    抬一瞧，之前为她说话的书生，在一旁冲她招手。

    杜金走过去：“啥事？”

    顾亭远引着她了书铺，在台阶几步远外站定，才：“您是要买书？”

    “嗯。”杜金，对他倒是客气，“刚才多谢你为咱们说话。”

    顾亭远摆摆手：“您客气了。同是读书人，他在外败坏读书人的名声，换了谁都看不过去的。”

    杜金便有些慨：“小伙，你是个正派人。”刚才书铺里就有其他人，没有一个站来说话的，她面容温和了些，“你有啥事啊？”

    顾亭远挎了挎菜篮，心得有些快：“我，我也有《千字文》，我便宜卖给您，如，如何？”

    杜金皱眉，往后仰了仰，审视着他：“破书？”

    “并非。”顾亭远连忙摆手，知岳母不信，这也是人之常，他解释：“我，我家中，亦非多富裕。我读书之余，也会给人抄书，赚些银钱。”

    梦外，金来这时没有启蒙。乃是明年后，宝音救了他，他把金来收为学生，给金来启蒙。

    虽然不知梦里为何变成这样，但他不能看着岳母多钱。岳母家底薄，家里的银钱都是一个窝一个窝省来的。宝丫儿最孝顺她娘，顾亭远也要跟着孝顺。

    “我默一本《千字文》给您，收您一百五十文，您，您意如何？”他颇张。

    杜金瞪大睛，不等说什么，孙五娘的大嗓门响起来：“啥？只要一百五十文？！”

    刚说完，立刻被陈二郎捂住嘴，瞪她一：“别喊！”

    在杜金被叫来后，他们也跟来了。

    此刻，看着同样一半旧衫，布衣布鞋，家境不很富裕的书生，又看了看他挎着的菜篮，都有些信了他的话——他是为了贴补家用。

    “不能再少了？”陈二郎开，还想压压价。

    是，一百五十文不多，但能省一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