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得不错。”顾舒容也不很在意，弟弟有心照料她，其他的很重要吗？倒是看见被褪得净，忍不住赞叹：“我弟弟真聪明，不必教，平日里看一看就会了。”

    顾亭远听她自圆其说，倒是省了。

    他低写字，神认真，顾舒容便不打扰他，回屋拿了针线筐，坐在门槛，继续鞋。

    她梳着妇人发髻，坐在屋门，低一针一针穿过，光洒落在她乌黑的发上，温婉又丽。

    方晋若居然辜负她。

    厌恶涌上，他低垂眸，思及走前。那时她已经弥留，代完后事，最后说：“你日后读书，找找他。若是给人害了，你给他报仇。若是，他变了心，你烧纸给我，我在面知晓……知晓。”

    一个烈的念从心底升起——

    如果这不是梦，就好了。

    如果他获得了机遇，重来一世，该多好？星星之火在心底燃起，他克制不住地想，他要挽留的命，孝敬她，报答她，让她过上许诺过的好日。

    刚在梦里见到时，他只想对她好一，弥补悔愧。但现在，他越来越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他要解除和方晋若的婚约，给她铺垫一份好人生。

    还有宝音。他着笔杆，怔怔神。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让她被言蜚语缠，他要她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一直这样去。而他会好好表现，努力追求她，让她喜喜地嫁给他。

    渴望，如野火燎原，在心底烧成一片。

    杜金带着儿儿媳回到家。

    “娘！”金来银来一齐扑过去，“糖！糖！”

    孙五娘走的时候许诺孩，回来后给他们带糖吃。她当然是忘了的，但没关系，有人记得嘛！

    撇撇嘴，杜金伸篮里，摸一个纸包，从里面拿两粒饴糖：“糖在这儿！”指望他们爹娘，猴年月记得他们！

    “哇！糖！”

    金来银来立刻放开孙五娘，朝杜金扑过来。

    杜金又摸一粒，喊：“兰兰！”

    中午了，兰兰帮着钱碧荷饭，此刻从厨房跑来，有羞赧：“，我，我不……”

    “拿去！”杜金打断她。孙有的，孙女没有，像什么样？都吃！

    兰兰拘谨地走过来，把糖接过来，害羞地低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