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到之前宝音住的院。

    她怔怔站了一会儿，没有转离开，而是走了去。

    宝音走后，这座院就空置来了。

    侯夫人不会让亲生女儿住在别人住过的院里，就连伺候的人，也心挑选过。

    宝音住过的院，空置来了。宝音边伺候的人，打散了安排到别的地方当差。她消失得净净，仿佛没存在过。

    直到侯夫人走屋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手，眶微睁，指着屋里原样未动过的摆设。

    芍药迟疑了一，答：“宝音小，她，没有带走。”

    还用她说？她看不来吗？侯夫人圈红了，竭力保持平静：“她为何没有带走？”

    衣，首饰，家，摆设，全都是原来的样，一动也没动过。

    侯夫人环视四周，宝音最喜的牡丹屏风，二儿送她的青瓷杯盏，一样一样，她的心，全都留在原。咙被什么堵住，令她脚站立不稳，扶住了桌沿。

    “夫人！”芍药忙上前搀扶住。

    “她，她……”侯夫人前发黑，想到孩离去那日求见她而不得，孤零零一个人离开，去往从来没到过的贫苦地方，忽然心中剧痛，泪涌。

    “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笨！笨！”

    她掩着，无力落着凳上。

    透过朦胧视线，依稀看到一抹俏鲜丽的少女影，在屋中咯咯地笑，粘人地唤：“母亲”

    泪得更凶了，侯夫人不禁闭上睛。

    一旁，芍药艰难克制住自己，不去提醒夫人凳上都是灰。

    “嚯”的一，侯夫人忽然站起来，奔向梳妆匣，飞快打开。首饰都在，只不见了一样，是她及笄那日，自己送她的那支珠钗。

    当时她缠的，非要自己亲手礼送她。侯夫人被缠得没办法，半个时辰，了件珠钗：“你非要，便不要嫌弃简陋。”

    侯夫人不是心灵手巧的人，的是最简单的款式，但当时女孩儿笑得无比灿烂，像是捧着无价之宝：“母亲，我喜的！”

    泪汹涌而。

    屋中寂静无声，芍药等人都不敢作声，悄悄退去，将空间留给侯夫人。

    但侯夫人叫住了她们：“把这些，库吧。”

    她合上梳妆匣，泪痕仍在脸上，但神已经归于平静。

    芍药小心觑着，轻轻福：“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