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先教你们‘人’的写法。”说着，拿起一块木板，“人有两条，一左一右，分开站立……”

    这可真是读了大半辈书啊！陈二郎肃然起敬。将两本书检查过，收起来，然后把钱递过去：“你清一番。”

    “姑姑今天教你们‘天地人’的写法。”陈宝音，“等学会了这三个字，再背一段《千字文》。”

    顾亭远垂首：“惭愧。”

    这孩们的积极都调动起来了，小板唰唰坐直，黑白分明的睛咻咻放光，等着她开讲。

    脸面是什么？能当饭吃吗？孙五娘和陈二郎都不在意这虚脑的东西。她娘家愿意饭，她和二郎为啥不吃啊？

    钱碧荷在喂，陈大郎去砍柴了，陈有福坐在屋门，脚边是一堆晒、切好的茅草，他要给闺女编草垫铺床，银来跪在一旁给爷爷递绳。

    “自六岁启蒙，而今已有十四年。”顾亭远答。

    陈二郎接过来，先翻开上面一本，煞有其事地检查起来。

    虽然他没读过书，但人家的字写得好看，他还是看得来的。

    “你来得早。”陈二郎笑，“老远看到你，咱心里就不虚了。”

    陈宝音则坐在堂屋，前是好些个孩，大的有十岁，小的有五岁，是她的侄侄女们。

    陈宝音看了看，很满意。给孩们讲起字的写法，字的由来，每个字的故事。孩们一边听，一边意识去记字，不知不觉，时间就逝了。

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孙五娘撇撇嘴，别开，不认识这个男人。

    此刻，梨镇。

    但她真的不来，仍是失落不已。目视着二哥二嫂走近，顾亭远打起神，待两人走到跟前，拱了拱手：“你们来了。”

    “拿倒了。”顾亭远想装看不见来着，但没忍住，提醒声。

    “惭愧个啥！”陈二郎一掌拍他肩膀上，将他拍得颤了一，才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你赚钱养家，不靠家人读书，咱敬佩你呢！”

    希望以后金来也能靠自己读书。

    不多时，看到熟悉的影现在视野中，俊秀的脸上不自禁地笑意。待看到最想见的那人不在其中，笑意不由淡去。

    陈宝音看见，笑了笑。杜金给她炒了一碗豆，香脆可，但是嚼一会儿腮帮就累了，她吃了一半都没有，正好拿来哄孩们。

    猜到她可能不来。

    陈二郎愣了一，随即羞得脸通红：“啊？啊？哈哈，是吗？我喜倒着看。”

    哇！

    “兄台折煞我了。”顾亭远羞愧。曾经的他，全靠供养，这话让他羞愧得抬不起。

    雅信斋门，站着一名蓝衣书生。衣衫整洁，脸容白净，臂上挎着一只菜篮，向着街张望。

    木板是削得规整的方形，刺都磨平了，尺余，不知陈二郎从哪儿淘来的。她另一只手拿炭笔，写一撇一捺，极清晰的字迹。

    说着，她举了举手里的海碗：“最先学会写字、最先背好《千字文》的，姑姑奖励一把豆。”

    顾亭远便取两本书，递过去。

    “两个憨货。”杜金骂，抄起扫帚，开始扫院。

    陈二郎便觉这书生真是实在人，探往他篮里瞧：“书带来了？拿来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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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二郎不识字，便只每页检查字迹是否清晰、整齐：“你读书多少年了？这字写得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