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送我吧。”他。

    陈宝音抿着，没有拒绝。跟在他边，送他村。

    许是他上的气质太独特，村里人既对他到好奇，又不敢离得很近看他。全都坐在屋门，或者院里，悄悄打量他。

    陈宝音一直送他到村，才：“一路平安。”

    霍溪宁没有立刻上，他一手牵着缰绳，低温和地看她：“跟我走吗？”

    什么？

    陈宝音一愣，不由得抬起：“你，刚才说什么？”

    “这里太苦了。”霍溪宁回答，“我可以带你走。你要跟我走吗？”

    跟他走，只需要坐上他的背，从此跟他离开陈家村，不用跟任何人告别，也再不会回到这里。

    陈宝音想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她送。

    一个奇异的问题在心中升起，她仰看着他问：“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个问题，太清淡了，不够直白，于是她接着换了个问法，“我会待在你边吗？以什么份？”

    她原不该这么问。

    至少，不该问得这么急迫。

    可是她忽然没了耐心，不想跟他拐弯抹角，她只想知最关心的。

    “宝音。”霍溪宁低，温和地看着她。

    陈宝音跟他四目相对，慢慢明白了。

    她还能以什么份呢？丫鬟？他不会如此辱没她。妻？她不。只能是妾了。

    妾？陈宝音心古怪，她何必呢？如果她当初不走，拼上一把，说不定可以他的正妻。

    “不了。”她展颜一笑，“我不来。”

    霍溪宁以为她害怕受苦，神认真地向她保证：“没人会怠慢你。”

    是吗？

    她前面十五年，怎么说也是堂堂侯府千金，一朝被打了假，就丝毫尊严也不要，去别人的妾？

    妾，又怎么会不被怠慢呢？那和正妻有什么分别？如果她真的不被怠慢，与他正妻分抗礼，又把他的正妻置于何地？

    纳妾，纳的是个好颜。待十年、二十年过去，他还能说这句“没人会怠慢你”吗？以陈宝音的经验，从养父、养兄们上总结的经验，妾不是个好选择。

    话又说回来，她连会纳妾的男人的正妻都不稀罕，又遑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