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肯支一两银给他。一两银，只能买一《三字经》和《千字文》。

    “倘我有空，便为姑娘抄写。”没把话说死，赵文曲拱手告辞。

    陈宝音看着他离开，立即支使离家最近的孩：“去把你家叫来，咱们安炉烧炭了！”

    “哇！”孩们纷纷呼起来，被指到的孩立刻飞也似的冲了去。

    学堂里有了炉，孩们就没那么冷了。村正的儿媳妇还借了一个大壶，放在炉上烧，说：“孩们渴了，方便喝。”

    有教室，有桌椅，有书籍，还有炉和，多幸福啊？

    因为这个，到了年底，好些孩们都不想放假。

    “你们不想放假，先生还要放假呢。”陈宝音笑，轰他们，“走吧走吧，明年元宵节过了开课。”

    考试当然也是考了的，冬天笔墨纸砚不好化开，陈宝音便把孩们叫到跟前，考他们背诵，释义，手指蘸了茶在桌上写字。孩们答得不错，而答得最好的三名，陈宝音还有奖励。

    “一人一副对联。”陈宝音说，“拿去吧。”

    要过年了，对联是必备的，但今年家里不用买，只需要买些红纸，自己写就是了。谁让家里有个识字的呢？

    陈宝音写了好些，自己家留了些，给大伯家一些，孩们奖励了三副，还有的被陈二郎拿去镇上，凡是脸熟的老顾客，一人一副对联赠送，祝对方过年红红火火。

    一副对联不值什么钱，但家家都要贴。从前村里人要去镇上买，或者去别村的有学问的人那里求。如今好了，村里有两个会写对联的，都很兴。拿着铜钱，或者米面，上门求顾亭远或陈宝音写对联。

    顾亭远都拒了。倒也写了几幅，是给村里一些照顾自家的人家，早早写了送去，不要钱。其他的来求，他便推说要读书，没时间。

    于是，这些人便求到陈家，让陈宝音写。有铜钱赚，还有米面拿，咋会不乐意？

    “我看顾兄弟真不聪明。”孙五娘盘坐在床上嗑瓜，说：“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偏不要，说读书。读什么书？差这一会儿吗？”

    陈宝音正在桌边写对联。来求的人家太多，她一时写不完，都叫人回去了，写好再去送。

    听到这里，她睫垂了垂，没接话。

    倒是钱碧荷说：“我瞧着顾兄弟未必是笨。”说着，她瞧了宝丫儿一。

    孙五娘一时还没想明白，待钱碧荷使了个，她忽然睁大睛，恍然大悟：“哎哟！”一拍大，“顾兄弟够意思啊！”

    陈宝音垂着，轻哂一声，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