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闹呀，我听着一直有人放炮仗。”

    她昨晚跟弟弟守岁，没睡多久，印象中总有人放炮仗，一会儿放两个，一会儿放两个。

    “你们以前在镇上不闹吗？”陈宝音就问。

    顾舒容答：“也闹的。”说起这个，她叹了气，“明儿我跟阿远要城，去城里拜年。”

    之前的老邻居们要走动，王员外家要走动，她爹娘那边也得走动。只不知，那人今年捎信回来没有？还是，真的像王老太太猜测的，他其实早没了？

    她心里思忖着，陈宝音也在说着：“我们明儿去外公外婆家，也不在家呢。”

    顾舒容便问：“杜家在哪儿？咱们周围似乎没有姓杜的村落。”

    陈宝音答：“有些远，隔着七八个村呢。”

    “那是有些远。”顾舒容，“不过你们有骡车，也还好。”

    陈宝音：“嗯，我们女眷坐车，我爹我哥他们走着。”

    说了会儿话，外响起顾亭远告辞的声音，顾舒容便起去了：“改日到我那坐坐，我们妹说会儿话。”

    陈宝音应：“好。”

    顾舒容却不放开她，反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陈宝音轻轻挣了一，没挣开，就跟着去了。

    站在门，就见顾亭远站在院里，朝她看过来，满的喜。她心里一羞，抿嘴，狠狠瞪过去。谁知，顾亭远中亮更甚，看着还想走过来似的。

    顾亭远到底没敢走过来，只是笑意，对她轻轻。然后，跟着顾舒容一起告辞离开。

    这人。陈宝音抿着，心里有羞，又有兴。

    慢慢的，她对他也有些喜起来。他就像山野里的一株兰，清雅幽丽，与别个不同。她想，假如他中了举人后，仍来提亲，并且之前允诺的收三个陈氏弟门仍然作数，她……就应了他！

    “宝丫儿？宝丫儿？”孙五娘走过来，扯扯她，“叫你几声了，想啥呢？”

    杜金也走过来，一掌拍她肩膀上，压低声音：“人都走没影儿了，还看！脸还要不要了？”

    陈宝音被拆穿，面上挂不住，又不肯服输，嘴：“我就看！咋了？看他还要钱啊？”

    “什么混账话！”气得杜金打她。

    啪啪啪，全是掌拍在棉袄上的声音，陈宝音不痛不地：“娘，我穿的新衣，上面没灰，不用拍了。”

    好么，这一着火了，看婆婆神不妙，钱碧荷立拉过她：“娘，外面冷，咱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