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音贴过去，偎着她肩膀，甜地说：“娘好容易来，我才舍不得睡。”

    杜金耷拉着：“嗯。”

    杜金：“哪是你们。”她原不想说，但如今闺女都嫁人了，还要当娘了，不再是从前的小姑娘，她也就吐几分，“还不是你大嫂，着了似的。”

    她想照顾宝丫儿啊！宝丫儿又没婆婆，多需要人照顾？

    若钱碧荷的亲娘还在，杜金就把亲家母叫来，劝劝她了。但亲家母走得早，钱碧荷的娘家靠不住，有什么话都得杜金来说，显得她特别坏，不给儿媳妇吃饭似的。

    顾亭远睡书房去了，陈宝音跟娘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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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看得来，她应得很勉，明显是不兴。顾亭远跟妻对视一，担心是自己哪里得不好，惹了岳母不满。

    哎哟！杜金的心，一就化了，再也绷不住脸，叹气：“你啊，你啊。”

    “娘，是我们哪里的不对，惹你不痛快了？”陈宝音便问。

    陈宝音笑：“娘，我不是说他。那院不大，但也能住开两家人，之前就是我和顾亭远、顾、兰兰住着。我想着，大嫂这样，临生未免叫人担心。不如你和爹一起，跟大哥大嫂都住过来，有事方便照应？”

    “娘，你别担心我。”陈宝音只得劝，“我在京城里，万事都便宜得很。顾亭远又是个仔细的人，您知的，他隔段时日就请大夫来，给我瞧瞧肚，再妥帖不过了。”

    顾舒容买了一篮菜，了一桌好菜，还给陈二郎备了酒，招待。

    是夜。

    “你别搭理他。”杜金打断，“他还想上天呢，他上得去不？”

    实在是钱碧荷的那肚，太吓人了。这才五个月左右，就那么大了，到生得是啥样啊

    “但凡孩多动两，她就觉着孩饿了，要吃。”杜金心烦地说，“白天吃，晚上吃，兜里揣着，枕边搁着，就是住不了嘴。”

    陈宝音想了想，说：“娘，我在京城还有座宅院呢，二哥也提了，想来京城住……”

    陈宝音对他摇摇。

    陈二郎不觉得丢人，还嘴：“就因为是亲妹，才不丢人。”

    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亲闺女，偏偏怀差不了两个月。等到生的时候，也是前后脚的事。她伺候完钱碧荷的月，才能脱来伺候宝丫儿。

踢了陈二郎一脚，说：“去，没息的东西，给人当仆，还是亲妹，你咋说得？”

    杜金听了，本能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婿还是很让杜金满意的，她终于松开闺女的手：“唉，这日过的。”

    这不是杜金最烦心的，她握着闺女的手，苦得不得了：“她是个不省心的，但凡她省心，娘就能来伺候你了。”

    “我打鼾，你非要跟我睡，吵得你睡不着。”杜金别别扭扭地上床。

    说她，她还不听，或者嘴上听了，但该吃还吃。

    钱碧荷太在乎肚里的这个孩了。平日里小心谨慎，倒是应该，杜金说不得什么。但她生怕孩亏着，不停地吃，说也不听，让杜金很心烦。

    “您能来，真是太好了。”饭桌上，顾亭远举起酒杯，敬岳母，“宝音想您想得不得了，时常叨念您。”